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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綺年捧著茶喝了一口，&ot;地方很靜很好，你們樂得在這裡隱居靜養，&ot;她停了一停，&ot;將來宦先生回來，也不要再——&ot;忽然發覺語句不妥，驟然噤聲。

宦楣輕輕說：&ot;古來徵戰幾人回。&ot;

許綺年強笑，&ot;不會用這些詩詞歌賦就不要學人用。&ot;

宦楣悲從中來，&ot;許小姐，你對了，我真的什麼都不會，一無是處。&ot;

許綺年握緊她的手，&ot;你會的不是實用科目而已。&ot;

宦楣苦笑連連。

&ot;要不要做我的夥伴？我打算招兵買馬，我認為你是個人才。&ot;

&ot;你開玩笑。&ot;

&ot;眉豆，你知道我從來不拿工作說笑。&ot;

&ot;但放完假你是冉鎮賓的手下了。&ot;

&ot;眉豆，這些都是個人恩怨，同職業無關，坦白講，連我一個月都見不到冉翁一次。&ot;

&ot;我不能這樣撇脫。&ot;

&ot;好，好，我明白，我們再想辦法，&ot;許綺年揚手安撫宦楣，&ot;我介紹你去別的崗位，只是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可能辛苦點。&ot;

&ot;我不怕。&ot;

&ot;好得不得了。&ot;

宦楣蹲到母親身邊，&ot;媽媽，許小姐要替我找工作呢，我快要加入上班族了。&ot;

宦太太只是&ot;呵&ot;的一聲，並無下文。

許綺年有點擔心。

宦楣已經看慣，解釋道：&ot;她精神不好。&ot;

許綺年告辭：&ot;明天我起程去度假，要找我的話，請打這個電話。&ot;

宦楣一直送她到樓下。

以前，宦楣只是不討厭許綺年，有時還覺得她太會做人，不知真假，難探虛實，經過這一次，宦楣才知道許綺年胸前有一個忠字，真是個熱情念舊的好人。

宦楣說：&ot;祝你旅途愉快，莫忘製造艷遇。&ot;

許綺年笑了。第九章那天上，宦楣躺在陌生的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她似乎不必擔心會不會適應新生活，生話已經找上門來，她只要開啟大門，便會聽見它對她說：&ot;逼迫！&ot;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陣嗚嗚聲。

宦楣並不在意，自由在她房門口出現。

&ot;是那具手提電話響。&ot;

宦楣心頭靈光一閃，連忙跳起來，奔到客廳，把那具電話搶在手中，一時不知按哪一個掣，急得手足無措，那邊廂自由伸手過來，輕輕一按。

她倆立刻聽到了宦暉的聲音：&ot;眉豆，眉豆。&ot;

宦楣一時忍不住，淚如泉湧。

&ot;自由，自由。&ot;

自由取過電話，&ot;是，是，好，聽明白了，沒有問題，我會照做，要不要我帶什麼？好，我都懂得。&ot;她轉過頭來，同宦楣說：&ot;他要跟你說幾句。&ot;

宦楣問：&ot;身體好嗎，有無父親的訊息？&ot;

問了只覺多餘，他自身難保，焉有餘暇兼顧別人。

&ot;眉豆，鎮定一點，父親進了醫院。&ot;

宦楣幾乎想尖叫洩憤，正當她認為事情不可以更壞的時候，它轉為漆黑。

&ot;有極好的大夫看著他，情況穩定。&ot;

&ot;是什麼病？&ot;

&ot;心臟病。&ot;

&ot;父親從來沒有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