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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看劇本看得認真，虞初灼賞「畫」賞得仔細。

彎翹的睫毛猶如銀鉤，高挺的鼻樑下是一雙薄厚適宜的唇，唇色紅潤，應該是塗過潤唇膏了，看起來水嫩嫩的。

不知道以後什麼樣的兒媳婦才配得上……

虞初灼又想起幾小時前與粉絲小學雞鬥嘴且慘敗的戰績。

不穩重，實在是太不穩重了！

虞初灼心虛地拿劇本蓋住整張臉，越想越氣惱，著實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江乘，本來以為只要做到恰到好處便好，但是「恰到好處」四個字，說說容易，做起來實在難。

要是人與人的邊界感能像讀書時的考試一樣就好了，做對一道題就得分，清晰明瞭，當然前提是建立在你對所有的題瞭如指掌的情況下。

很顯然，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她就是那個考不到及格線的學渣，不然當初也不會被姚風玥騙得這麼慘。

虞初灼拿劇本敲著腦袋，企圖用這麼點連蛋殼都敲不破的力道能砸醒遲鈍的腦袋。

倏然，腦門上附上一隻溫熱的手，紙頁敲在了手背上，發出「嗒」的一聲。

「姐姐，我看了很多遍劇本，覺得這個地方的細節可以再改改。」

說著他蹲下身靠得更近了。

「前期圍獵的戲份男主可以不用那麼壓抑自己的感情，因為男主才十六歲，在封地時是嫡子，又受父母疼愛，雖然在京城經歷了些磨難，但是在起初他的心性還沒這麼成熟，這個情節是事故發生前風平浪靜的片段，前有陳國世子這個與女主年齡相仿的情敵，後又因為輩分、年紀不相仿不得娶，雖然他的感情隱忍，但也會努力彰顯自己的能力，不斷試探，渴望回應。」

他仰頭，深邃的眼神飽含期待，像極了他說的。

隱忍表達，又渴望回應。

虞初灼心漏跳了一拍，又立馬清醒。

撇過頭不去看：「但是沈玉並不是個無知小兒，他生在古代，生在爾虞我詐的亂世，他應該知道權衡利弊，不能忍也得忍。」

第5章

江乘直起身來說：「真實代入沈玉，我覺得他忍不了。」

虞初灼似乎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人設：「你覺得這部劇裡姐弟戀最打動人心的是什麼？」

江乘答：「或許，是沈玉真摯而又剋制的愛。」

虞初灼甫一側頭，那雙漂亮至極的眉眼含笑，只瞧一眼，心就化成一灘水，怎麼也凝不起來了。他的星眸璀璨，但此刻好像都圍繞著一個人旋轉。

虞初灼透過褐色的瞳孔瞧見自己的倒影，那堆死灰好像又燃起星星之火，但這次沒有再熄滅，而是越燒越旺，熾熱的溫度爬上脖頸，攀至臉頰。

這戲還能拍下去嗎？

虞初灼感覺還沒開始第一場，自己就快要炸了！

內心不管翻江倒海成什麼樣，她臉上總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微笑，連弧度都不差分毫。

表情管理，虞初灼論第二，沒人敢論第一。

「這個跟導演商量後再說吧，我們對一下戲。」

「好，不過……」

「姐姐，你劇本倒了。」

「我都記下來了，不需要看。」

越來越挑戰專業度了，虞初灼淡定地回答，表現得很是溫和優雅且毫無波瀾。

空中雪花零零星星地往下落，落在樹梢，落在發頂，亦落在眉間。狂風一吹，四處飄零。

趁著下雪，劇組臨時決定先拍下雪天的戲份，這場戲份主要是女主和幾個資歷老的老演員，不管是走位還是表情、動作，每個人都無可挑剔。

和老戲骨飆戲的爽感還沒降下來，虞初灼又馬不停蹄地繼續開拍下一場戲份，狀態一路保持到工作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