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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緊要一宗,還是戚展白。
這事沒解決之前,她懶怠搭理旁的瑣事,更不希望被旁人攪了自己的正事。
兩人絮絮說了幾句話,蘇清和確定沈黛並非故作堅強,這才離開。沈黛獨自尋了片樹蔭站著,琢磨待會兒該怎麼同戚展白解釋。
腦海里一會兒是他冷峻的模樣,一會兒又是他被自己逗得面紅耳赤、又無可奈何的景象,想著想著,她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方才的不愉快全去了九霄雲外,跟喝了蜜似的。
唉,到底是春天啊。
面前忽然罩落一片黑影,沈黛一愣,下意識仰頭,臉上的笑容傾刻間隱匿無蹤。
樹葉篩落的細碎陽光裡,蘇元良迎風負手而立。雙肩撐著蟒紋,腳底踩著春風。修眉星目,氣韻清雅,便是那般莊嚴的衣飾,也能因他一笑如風,而顯出幾分溫潤。
見她看來,他笑意越發沉進眼底,「昭昭。」
低醇纏綿的語調,宛如晨露在花尖打了個轉兒,值得在心底再三品咂。
可落到沈黛耳中,就只剩前世那一聲聲譏諷的「蠢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怕,王爺正在趕來的路上。
第7章
無數個被劇/毒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夜晚,都伴隨這一聲,在記憶深處分明清晰。直到現在,沈黛見了他,四肢百骸仍會隱隱抽疼。
他哪裡是在唸她啊,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心心念唸的,都只是如何利用她、利用沈家入主東宮!
禮也不願行了,沈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扭頭就走。
蘇元良懵了下。
這丫頭平日見了他,不用等他打招呼,自己就顛顛跑過來了。可今日她卻一直沒出現,現在還給他來這麼一出,這是怎麼了?
沈家上下都拿這丫頭當寶,如今自己離東宮只差一步,還需沈家助力,萬不能在她身上出岔子。當下忙攔住人,含笑問:「這是誰惹我們昭昭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討回公道。」
相陽平瞧準機會,在旁搭腔。
他是二皇子黨/羽中站得最高的一人,倒不是因著他有多大的本事,只因一張巧嘴,「莫不是沈姑娘太喜歡殿下送的這身裙子,在同殿下撒嬌,想再討一件?」
沈黛一愣,低頭瞧眼身上的襦裙,又愕然看向他們。
這裙子不是姑母賞的嗎?怎的成……
蘇元良見她不說話,信以為真,「裙子可還喜歡?若喜歡,我讓人再給你多做幾身。只要昭昭高興,等親事定下來,我把全帝京的繡娘都給你找來,專為你一人做嫁衣,如何?」
邊說邊親暱地伸手撫她腦袋。
沈黛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避開時已經晚了,當下便皺了眉,胃裡直犯嘔,恨不能讓春纖和春信馬上打盆水來洗頭髮。
冷笑一聲,她張嘴欲諷刺他幾句。一片玄底繡金絲竹葉紋的袍角,忽然飄進她眼尾的餘光裡。
演武場寬闊,陽光烈烈潑灑,到處都是躍躍欲試、充滿活力的笑顏,唯有戚展白麵沉如鐵,嘴角挑著譏誚。漆深的瞳仁凜然望住她,像在打量一個騙術拙劣的騙子,再不復溫柔關切。
只是這一次,還多了一層濃濃的失望,像是曾經燃起的一絲希冀,又被人徹徹底底澆滅般。
沈黛的心狠狠一沉。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竟在這時候遇見他。看這模樣,指定又誤會了。眼下兩人好不容易才鑿開了點冰縫,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來不及多想,沈黛忙要追去,卻被旁邊一個內侍攔下,「姑娘可不能進去,比試眼瞧就要開始,刀劍無眼,仔細再傷了您。」
「可是我、我……」沈黛探著脖子,嬌嫩的眼尾都快急紅,還是被拉去了觀看席,眼睜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