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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早晨並不安靜，人們還在睡夢中時，蟬已經飛上枝頭開始了新一天的鳴叫，屋外混著泥土氣息的暖風吹來，清新淡雅得令人心曠神怡。

時鐘的指標剛過六點五分，像是多年來生物鐘的強迫影響，下意識地坐起就要穿衣服時，深邃的異色瞳眸微瀲，視線落在放於床頭桌上的相框上——笑容陽光的水門老師、溫柔甜美的琳、冷漠不耐的自己還有……含著棒棒糖的帶土。

“我覺得白牙才是真正的英雄。”

“雖然違背忍者世界規則的人都會被成為廢物，但是無視同伴的人才是最差勁的廢物！既然都是廢物，我寧願選擇違反規則，如果誰要說這不是忍者的話，那我就要打倒所謂的忍者！”

“我就把……這個寫輪眼送給你好了……”

“我就要死了，但我會變成你的眼睛，好讓你看清未來……”

放於身側的手指不禁攢緊，因為壓抑抖得厲害，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猶豫了一下，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拉上被褥盯著慘白如紙的天花板發呆。

直到指標走過七點，才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洗漱、整理忍具。

七點半走出旗木老宅，向著集合的方向走去，路過慰靈院前時，抬起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向那塊承載著太多人思念與哀傷的慰靈碑漫不經心地走去。

十點一刻，銀髮男孩逆光而站，僅露出的右眼眯成月牙狀，抬起右手和隊友打著招呼。“抱歉，我在路上遇到一個老奶奶需要幫助，所以……”

“……”已經多等了兩個小時的二人一時無語，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出發吧，卡卡西，琳。”紅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表情略顯尷尬的酒紅色頭髮女孩，又看了看臉上毫無抱歉之情的銀髮男孩，默默地在心中嘆了口氣。

沒有指責，沒有抱怨。

卡卡西的臉在笑著，心卻止不住地顫抖。

自己果然很差勁，每回帶土遲到，都會囉裡囉嗦說一大堆道理。

這回的任務很簡單，不過是因為時間限制才被定為A級，三人皆是中忍級別以上，行進速度很快來回不過一天的時間。

再回到村子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向火影彙報完任務，紅與琳討論著要去吃丸子，卡卡西以‘臨時有事’為藉口拒絕了，一個人晃晃悠悠、走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簾。

“漁嫣！”卡卡西喊住一臉焦急模樣的女孩，快走幾步跟上她的步子，“發生什麼事了嗎？流蘇她……”

“卡、卡卡西前輩！”金髮女孩呼呼地喘著氣，因為著急異色的眼眸中溢位淚花。“姐姐剛剛才從昏迷中醒來，病房就來了一幫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說是懷疑姐姐與村內發生的忍者綁架案有關，奉高層的命令要審問她！”

“什麼！”卡卡西驀地一驚，忙結印發動瞬身術，“你彆著急，趕緊去找火影大人，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憶裡的女孩總是很堅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微笑面對，似乎這世上還沒有能夠打垮她的事情，而那天在訓練場雖然沒看清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不亞於自己的脆弱與無助，那種感覺就像是與止水對峙的那天，從幻術中剛剛醒來，抬眸的一刻眼底全是碎了一片的逞強。

女孩活得從來都不容易，因為小隊編制的特殊性，必須執行比普通小隊更加危險的任務，戰鬥時需要衝在最前面，戰場上浴血奮戰，據點內運籌帷幄，原本這一切並不應該是身為普通戰後孤兒所應該承受的，而她似乎沒有任何的怨言，順從地接下所有的擔子。

如今老師與同伴的相繼離去、兵戈相向，明顯已經粉碎了多年來築起的堅強，那天如果不是有心找她，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