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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杜蔻。杜蔻是不是也赤著腳跑來過這裡呢‐‐&rdo;李遇柳搖著頭說，&ldo;她總是什麼都不跟我說。&rdo;他想起了大學時代唯一的一次打架，就是因為有個同學說杜蔻&ldo;嘴閉得象處女的b似的&rdo;，這個比方打得太過份了，被李遇柳用啤酒瓶將頭砸破了。



他很羨慕唐沁甜還能在一邊唧唧歪歪把害怕推到鬼身上去，這一刻他多希望他也有類似的迷信。他希望他是個教徒，相信天堂和地獄。可是‐‐雖然屍體捐獻手續辦完後，他把一切都交給了一個留校的同學，他沒有去現場，可他是多麼清晰地知道，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杜蔻‐‐那已經不再是杜蔻，因為現在用來計具她的量詞是&ldo;一具&rdo;‐‐會沿著什麼樣的程式走下去。那微微有點顯黑，但健康光滑的面板，會有多少條長長的橫切口;那一手抓過去柔韌美好的小小乳房，只是最容易腐爛最先要去除的脂肪粒;那激動了他整個初戀的嬌小身軀，會一身棕裼色靜靜躺著，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小師弟小師姐圍在中央……這樣一具無助的屍體，躺在課桌上任人擺布，怎麼能跟那些法力無邊的鬼聯絡起來呢?是誰，讓事情變成了這一步呢?李遇柳捏拳了拳頭，這些天來，他無時無刻不是在想：是不是在作防腐處理了?他無時無刻地感覺到，那個戴著口罩手套的操作人員，拿著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劃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上。



杜蔻家在離公路不遠。紅磚做成的二層小樓，那是典型的九十年代初農村建築。上層連窗欄都沒裝，空空地幾個大洞象嚇人的大嘴巴。樓下用塑膠和紙皮攔出了兩扇窗戶做為住房。門前圍了一個小小的柵欄，養著兩隻小豬。很奇怪為什麼會將豬養在門口，因為剛從後面走來，明顯看到後面有個廢棄的而且面積不算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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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蔻的媽媽灰白著頭髮，一身還算整齊的衣服，但鞋子非常襤褸，站在門坎上望著兩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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