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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水流聲和碗筷叮噹的交雜中,江予忽然輕聲問道:「媽,爺爺奶奶最近有去做過體檢嗎?」
「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就是問問。」
俞寧茵在水柱下沖了手,拿了毛巾擦乾,回答道:「上個月才做的身體檢查,沒查出來什麼問題。到底是怎麼了?」
「真的沒什麼。」江予垂著腦袋,看著水池裡漂浮的泡沫,淡淡說。
俞寧茵便也不多問了,在那已與她下巴齊平的肩上拍了拍,說道:「那我先出去擦桌子,剩下的碗你洗了啊。」
水槽前剩了江予一人,他機械般拿海綿將碗上附著的油漬擦去,放在水流下沖刷盡洗潔精的泡沫,隨後放上濾水架。
直至最後一隻碗也被洗淨,他關了水,這片不大的空間瞬時陷入靜謐。
哪怕最終無法改變自己與賀霖的未來,還是註定了要深陷這場愛情遊戲的話,江予可能也只感到無奈,最多再抱怨一聲命運。
可在生死麵前,即使他已知道結局,心中多的是不甘,也已無力迴天。
在他經歷過的回憶中,爺爺餘命,不過只剩五個月。
第6章 我們試試唄
一句「被發現」,最終還是一語成讖。
其實也不好完全這麼說,畢竟當時江予會做出提醒,正是因為知道他們會暴露,只是最終還是未能改變事情的走向。
這賀霖還沒開竅,老師倒是先開了天眼。
賀霖行事一直不算高調,成績可以說還行,但離數一數二還有些距離。他從不打架惹事,老師辦公室也是能不去就不去,每一項都屬於扔進人海就能被迅速淹沒的平淡無奇。
然而,他光靠一張臉,就可以顛覆這由所有的平淡無奇堆砌而成的小山。
校草一談戀愛,物件還是高一年級級花,即使他們再低調,也能在眾傳中被抬得高漲。
江予踏入教室時,看到黑板上的值日名單中有著自己的名字,猛然想起,這天是賀霖分手後,與他一同回家的第一天。
有很多他以為不記得,不在乎,或是懶得去關注的東西,其實都刻在了記憶深處。
兩人一組負責放學後的值日,在賴旭把教室掃了一通後,江予對他說:「你先走吧,剩下的我來弄。」
「真的啊?怎麼這麼有閒情逸緻。」嘴上還在問著,賴旭手上卻是已放好了掃帚簸箕,準備拿包去了。
江予神情自若,只說:「那你弄?」
賴旭當然巴不得早點走,他嘿嘿笑了兩聲,背了書包,三步並兩步出了教室,倒也沒忘給兄弟道一聲「辛苦了」。
江予擦完了黑板,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手,心裡驟然忐忑,怕對方來時沒看到他就走了,又怕這走馬燈會偏離原先的軌道。回教室路上,他甚至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直到邁入教室,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好似聽到一聲重物落地。呼吸起伏間,他露了一個連自己都能察覺到的笑容。
正巧被聽到了聲音,轉過身來的賀霖收進眼底。
他也笑了:「你笑什麼呢,做個值日有這麼開心嗎?」
江予不答反問:「你怎麼來了?」
「找你一起回家啊。」
「你不談戀愛了啊?」他明知故問。
「嗯,」賀霖想了下迂迴的解釋方式,最終還是直接說,「分手了。」
江予從靠門的第一個位子開始排起了教室裡的桌椅。他不想在學校與對方討論這事,於是轉移了話題:「你怎麼知道是我在做值日?」
賀霖走到了他的對角線,幫他一起排。教室裡沒了人,顯得空曠得很,即使不提音量,聲音也能完整地傳給對方:「你說過你坐靠窗最後排這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