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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他還熱心地給明皙留下了馬隊的電話。

等明皙回屋時，丁瑾瑜已經起來了。

丁瑾瑜睡眠淺，尤其是明皙不在，他就會醒。

明皙見自己男朋友悶悶地靠在床上，好像無聲地控訴他出門不告訴自己；他是想讓丁瑾瑜多多睡會，但也很享受丁瑾瑜難得流露出這種很粘人的樣子——

越來越像個小公主了。

他湊上去厚著臉皮又親又哄，趕在起火前才強行打住，跟丁瑾瑜出門去了老闆推薦的店，吃了碗正宗的雲南過橋米線，才打電話給了馬隊的人，根據指路，一道去了玉龍雪山山腳下的馬場。

在他的堅持下，給丁瑾瑜挑了一批渾身雪白的帥氣小馬。

丁瑾瑜的長相帶著點混血的味道，在看見他拉琴前明皙就幻想過，丁瑾瑜會不會像一個歐洲中世紀的王子——

現在他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既是公主，又是白馬王子，簡直賺翻了！

馬隊帶的遊客不多，除了丁瑾瑜和明皙，還有一對四五十歲的老夫妻，和幾個活潑外向的年輕女孩，她們是附近大學的室友，一塊出來旅行的。

玉龍雪山後山的小路既然能允許遊客騎馬上去，就不會太過陡峭難走，但為了保證每個人的安全，每一匹馬都有一個馬隊的當地嚮導牽著。

明皙刻意拉著丁瑾瑜走在一行人最後，以為可以起碼悄摸拉拉手，但牽馬的領隊盡職盡責地跟在左右，兩個人也都沒好意思。

路上有些坡度比較大的地方，為了安全都要求遊客下來自己走，走過一長段山路後，前面的那對老夫妻有些體力不支，而一寢室的姑娘們興奮地嘰嘰喳喳了一整路，也求著嚮導休息一會。

一群人來到半山腰的馬尾松下休息。

那對老夫妻最後一個下馬，先生先從馬上下來，儘管邊上有盡職的嚮導護著，他還是緊張地上前扶著妻子下馬。

下馬後先生拿出揹包裡的保溫杯倒水，吹涼了嘗過溫度才遞給一旁的妻子；旁邊的妻子鬢邊已經有些花白，可接過杯子的時候還是害羞地垂頭，眼角的魚尾紋裡揉進溫柔的笑意。

她只喝了半杯，把剩下的半杯遞給一旁的先生，然後又掏出紙巾為先生擦汗。

這些不過都是些再平常不過的小動作，但在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妻充滿愛意的眼神對視裡，每一個細節都顯得那麼溫馨甜蜜。

明皙在一旁看得都有些動容了，悄悄在背後捏了捏丁瑾瑜的手心。

幾個活潑的女孩子更是八卦地圍上去，想聽一對老夫妻的感情故事。

那對夫妻笑容和善，說兩人是在玉龍雪山的山腳下認識的，這麼多年，除了妻子懷孕生產的那兩年，每年的結婚紀念日，都會重新回到玉龍雪山玩兩天。

幾個女孩子發出羨慕的感嘆，嘰嘰喳喳地問著兩位老夫妻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在一起的。

明皙偏過頭來看著丁瑾瑜。

「公主——」他眼角有些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濕潤，「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

可能是因為現場的氛圍，丁瑾瑜也難得地覺得有點害羞，他偏頭躲開明皙的眼神沒有說話，只是抓著明皙的手加了點力度。

「知不知道我追你好難啊——」明皙偏頭靠在丁瑾瑜的肩膀上，「我每天都要說好多遍『我愛你』、『我最喜歡你了』，但你都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明皙的呢？

丁瑾瑜也不知道。

當他發現自己離不開明皙時，就已經是很愛很愛了吧。

「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他偏頭看著明皙，難得地笑了笑，「天台那次嗎？」

「那次是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居然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