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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差不快窒息的時候,六爺終於開口,“你們都是水先生的弟子,不用去做那些下人的粗活,……這樣吧,你們都會些什麼?”
會什麼?老實說,師傅平日教我們的,在這裡很難派上什麼用場。算起來虞靖最有出路了。
她想了想,“回六爺,師傅都教過我們識字算術……”
“算術?好,你去帳房幫忙。”
“是。”虞靖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但相較於其他,這實在是個好去處,活兒清閒,月俸又高,還有外儈。不過大材小用,可惜了虞靖的軍事天賦了。
輪到燕巧,她彷彿是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好,眼睛發亮地道:“六爺,我會種花,花草到我手裡,想死都死不掉,我還會培育新種。”
真是興奮哪!我瞅她一眼,就是守株待兔的莊稼人等到了兔子也沒她那個興奮。
六爺朝枕霞看了眼,枕霞立刻會意。
呃,到我了。我會什麼呢?種花?不行。活的還是死的多。算帳?馬馬虎虎,卻不是很強。糟了,難不成我只會洗衣劈柴?
“你呢?”六爺平淡的聲音裡傳給我一種玩味。
“我……我……”
“回六爺,平瀾善於文書。當年師傅的書閣就是她一手整理的。”
啊!好虞靖!多虧你想到這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整理書閣雖煩,但我還不算討厭,就這個,就這個!我連連點頭。
“……那你就留在書房伺候。好了,另外兩個先下去吧。”六爺隨意吩咐著。
我完全目瞪口呆,怎……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整理書閣麼?怎麼成了書房?六爺一言九鼎,令出即行,這下,就算是他聽錯說錯,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虞靖、燕巧半是同情半是解脫地看我一眼,然後退出書房。
“平瀾,沏茶。”
“是。”六爺吩咐了聲,便開始與宣霽談正事。我立刻退出書房,在途中抓了個小丫環問了茶水在哪兒後,便直奔目的地。
待送上茶,我側身恭立在旁。六爺並沒有分神看我,只是與宣霽議著一些事。我暗中吁了口氣,或許六爺留下我是為了昨晚的事,但想來他應該不會刻意刁難我,她沒那份子閒心。放下了這一莊心事,我聽到他們言談間,是在說衍州的情況。
“派張賁據守酈陽,顯然王上已對六爺起了戒心。”
“現在倒來起戒心,也不怕馮定山乘虛而入?”六爺微閉著眼睛,有著淡淡的譏諷流洩在唇角。
宣霽聞言也是輕輕一笑,“若想得通這個理,當年也不會讓馮定山坐大,進而獨佔東北河內了。”
六爺端起茶輕呷了口,“咦……滇雲魚鉤?”
好茶品!才一口就道了出來,我在一旁連忙應道:“回六爺,是滇雲的魚鉤茶。”
六爺挑眉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倒是宣霽有些好奇地也端起茶碗喝了口,“啊!果然是清香馥郁,醇厚回甜。平瀾姑娘好手藝!”
“宣先生過獎了。”
六爺將茶放在桌上,把那封衍州的信又瞧了一遍,吩咐我,“平瀾,替我回封信給衍州別將孫長齡,讓他和槐峰的九寨主打個招呼,別讓張賁將軍太清閒了。”
“是。”我拿了筆墨在另一張書案前坐下,仔細斟酌了下辭句,便提筆寫了。聽他們方才的談話,我約略知道了些情況。
中原四角,西南顯然盡在六爺掌控之下。王上陳兵西北,而豫王馮定山自立東北。如此一來,六爺的確維繫二家生死,也難怪王上要起戒心了。不過,這做得也太不高明瞭。眼下局勢,六爺這邊安撫還來不及,居然妄想派一個將軍就能壓制六爺,控制西南?這樣只會打草驚蛇,適得其反而已。看來王上身邊並沒有張良、蕭何之才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