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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環兒！環兒呢？&rdo;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恐地攀住蒼勒的鐵護膝，&ldo;大君，看在環兒的份上！他跟蒼琴公主已經成婚，就要給您生下小外孫了！您的外孫，將會是大燁將來的皇帝啊！&rdo;

&ldo;我的外孫會是大燁的皇帝，&rdo;蒼勒平淡地道，&ldo;但未必非要你兒子來生，我女兒的信上說，他喜歡擦胭脂的男人，對她糟糕得很。&rdo;

他又揚了揚手上的紙，&ldo;他們還答應我，如果就此講和，蒼琴還會是大燁的皇后‐‐甚至會更快一點，老皇帝已經死了，她嫁給誰，誰就是新任皇帝。&rdo;

王皇后（雖然現在或者該叫她太后了）完全聽呆了，張著嘴看著蒼勒往下說，&ldo;他們狠狠抽了我一耳光，然後給一顆棗，這種把戲！這種把戲！&rdo;

&ldo;但是，關鍵在於，耳光夠重，棗子夠甜，&rdo;他笑了，可像是吃著極苦的東西在笑，&ldo;我的人只剩了一半，車馬輜重丟失無數，最重要的，挫了銳氣，明天攻不下城，各路人馬還會趕來。到時，也許我不但外孫，連女兒都保不住了。&rdo;

&ldo;那‐‐那！你怎麼能相信他們？！&rdo;王翠雲語無倫次，歇斯底里，&ldo;而且，環兒還在！她不能改嫁！&rdo;

&ldo;她可以改嫁了，&rdo;漠北的大君如此回答她，揮了揮手，外邊進來幾個衛士，為首的舉著漠北的彎刀，刀尖上挑著一顆頭顱，鮮血滴得一地都是。

王翠雲睜大眼睛，仔細分辨那頭顱，而當她終於看清，發出一聲悽厲長嚎，昏死過去。

☆、第十九章 掃地出門

奢華的宅子，葉鶯透過窗戶，看見遠方城頭上掛著的兩顆頭顱，然後透過茶水的蒸汽，有些狐疑地打量桌上的人。葛洪、胡贊、李易、他們的隨從、近侍以及婢女，偌大一個房間，竟然仍顯得擁擠。

他注意到，沒有關內伯元強‐‐這個蘇龍膽提過，臨陣脫逃了，也沒有驅狼侯項毅跟他的人馬。

&ldo;我們齊地的銀毫茶如何？&rdo;葛洪笑著問，他面前擺著一卷書和一把黑漆的琴，同樣放著五彩琉璃的茶盅，蒸騰熱氣。

&ldo;齊地銀毫名聞天下，但此時小主嘗什麼都味同嚼蠟，&rdo;葉鶯有些不顧禮數地回答，&ldo;將軍請小主來，不是為了喝茶的吧？&rdo;

葛洪摸著他的長須笑起來：&ldo;郡主真是快人快語。那在下也就開門見山了。&rdo;

&ldo;願聞其詳。&rdo;

&ldo;想必郡主也知道，皇上龍體欠佳很久了。&rdo;

葉鶯眼睛在幾秒之內睜大，但他其實早也這樣料想，&ldo;難道，皇上駕崩了嗎？&rdo;他用有些悲哀的語調問。

諸侯們有些避開他的眼睛，但都點了點頭。

&ldo;有遺詔嗎？&rdo;

&ldo;很可惜，這些日子的情形你也知道……&rdo;葛洪用委婉的一句話代替了&ldo;沒有&rdo;兩個字，接著又道，&ldo;郡主可知，皇上子嗣的情況？&rdo;

原來他們找我是為這個，擁立新君，奇貨可居。葉鶯想了想，小心答道：&ldo;除了已故廢太子葉環之外，還有五位皇子。&rdo;皇帝的種子當然更多，但拜王皇后所賜，現在剩的就這麼幾個了。

&ldo;哪幾位？&rdo;

&ldo;皇少子葉少陵，林妃所出，年幼暫居宮中，皇九子葉狄，霞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