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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太子大駭!父皇怎麼知道被下蠱了呢?

&ldo;父皇……&rdo;

&ldo;朕在問，你只需如實回答!&rdo;

&ldo;不是。&rdo;對視好久，太子終是年輕了一些，底氣不足，率先撇開視線，對這件事予以了否認。

&ldo;好。&rdo;皇帝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看見皇帝不急不慢的態度，太子頓了頓，還是豁出去了：&ldo;父皇，早點做決斷吧，方才兒臣進上書房的時候，已經送出了訊號。這麼久沒有出去，怕是十一已經帶著人馬在宮門外集合了。&rdo;

皇帝堪堪地看過來，眼光十分涼薄。

對於這個兒子，他真是被傷透了心，原本還打算事情就這麼過去算了，沒有想到，太子比他還要狠心。

&ldo;十一?集合?&rdo;

看見皇帝一點不著急，反而輕笑起來，太子有點著急了：&ldo;怎麼?父皇以為兒臣是危言聳聽?&rdo;

&ldo;十一現在在天牢裡作客呢，你所謂的人馬，已經收編到皇家軍隊裡了。&rdo;

太子大吃一驚，喃喃地說：&ldo;不可能!&rdo;

皇帝拾起硃筆，恨恨地寫道：&ldo;太子教唆十一王爺謀逆，陷害手足，廢其太子之位，暫且押入天牢，三日後斬首於午門!&rdo;

&ldo;來人!&rdo;

皇帝一聲吼，侍衛麻利地捉住太子的雙臂，立即往外拖。

太子眼見大勢已去，急吼吼地出了聲：&ldo;父皇，你不能殺兒臣的，兒臣……兒臣不能死，兒臣如果死了，父皇身上的蠱毒就再也無解了。兒臣在，父皇方能安好，長命萬萬歲，父皇‐‐&rdo;

在生死麵前，太子已經完全失了理智，語無倫次，又驚又氣。

果真是下蠱了呢!

皇帝的瞳孔斂了又斂，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絲毫弧度都沒有的冰冷直線，甚至身子都在薄顫。

原本就是套太子的話的，沒有想到，還真是這樣。

&ldo;孽子!&rdo;

太子看見皇帝沉痛的表情，以為目的已經達到，又說道：&ldo;而且，父皇也不能怪兒臣，這種蠱毒本來也不能要父皇的性命，兒臣本來要繼承的，自然會好好孝敬父皇，可是，父皇年紀大了，氣急攻心，很容易讓蠱蟲在血液裡流竄起來。父皇，放開兒臣，然後……&rdo;

&ldo;夠了!&rdo;太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皇帝厲聲打斷。&ldo;還不趕緊押入天牢!&rdo;

下一瞬，皇帝猛然張嘴，&ldo;噗&rdo;的一聲，一股殷紅的血泉自他的口中噴出來，濺得滿地都是。

上書房的大門在風中搖晃著，被拖走的太子嘴巴里罵罵咧咧的，滲透出一股寒意。

皇帝眸色深沉地睇著太子的背影，自袖中掏出一方明黃錦帕，揩了揩嘴角的血沫，緩緩閉上了雙眼，定神調息。

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看似慌亂之下求情，卻沒有一句好話，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子。

本來神醫谷的神醫可以醫治好，上次華箏過來，就是送藥來的。

當時，華箏把脈探出中了蠱毒，他還不可置信，以為華箏是因為年輕資歷淺把錯了。

沒有想到，現在稍微一試探，就發現真是有問題。

當自己最看重的兒子說出這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