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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移舟清楚，百年前沈泊如的身上，可沒有這個東西。

不過百年光景，甚至於不到百年時間，沈泊如的咒痕就已經長了半圈。江移舟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給攥緊了，&ldo;噌&rdo;地站了起來：&ldo;阿沈！&rdo;

沈泊如似乎沒聽見江移舟的聲音，垂著頭，自顧自地說道：&ldo;你這次來找我，總說什麼&l;再續前緣&r;的話，我陪不了你太長時間。如果你還願意，那就續。如果不願意了……那就不願意了吧。&rdo;

不願意會怎麼樣，沈泊如沒有說。

他趴在桌子上，本來以為自己告訴江移舟之後，卸下包袱，能輕鬆一點。可是也不知道是酒的緣故，還是其它什麼原因，他卻覺得好難受。

江移舟湊到沈泊如身前，半跪在地上，抬手將沈泊如右袖放下去。他握了沈泊如的手，輕聲笑道：&ldo;阿沈，你胡說八道什麼呢？&rdo;

江移舟說著，稍稍抬起手腕，微涼的指尖觸到沈泊如的臉。

他凝視燈燭下的沈泊如，一字一頓道：&ldo;今後沈泊如在哪裡，江移舟就在哪裡，好不好？&rdo;

平時，江移舟都是一副二大爺似地欠揍流氓樣，沈泊如極少看見他露出這麼認真的神態，眼神還柔得若一泓清水，直流到心底去。他不禁笑了笑：&ldo;好。&rdo;

&ldo;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rdo;江移舟站起身，他慢慢伸出手，抱住了沈泊如。

桌上那罈子酒還開著，醇厚的酒香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江移舟身上那股淺淡的白蓮香氣，被烈烈酒氣一烘，混成種奇異味道，很好聞，也很溫暖。

沈泊如忍不住靠在了江移舟身上，嘆息了聲。

屋中，一盞燈燭明明，兩人久久無言。

這麼抱了半晌，沈泊如忽然覺出不對勁來。他還沒死呢，眼下這種氣氛，怎麼看怎麼像棒打鴛鴦的現場，孟姜女失了範杞梁，祝英臺沒了梁山伯，淒悽慘慘慼慼。

沈泊如清醒了幾分，直起身離開江移舟，抬起眼望著他，輕聲道：&ldo;我覺得自己還有救。&rdo;

江移舟被他這一聲喚回點魂來，但眼神還是透著迷惘，看上去有些傻呆呆的。他忙道：&ldo;怎麼說？&rdo;

&ldo;息壤。&rdo;沈泊如道：&ldo;歸墟地fèng是用我的命封的，我想把五色息壤湊齊了，用它代替那些混沌元氣封印歸墟。那些散出去的元氣雖然無法收回，我想我可以借著它們轉生一次，興許還有救。&rdo;

江移舟雙眼一亮，他低頭看著沈泊如，顫著聲音問道：&ldo;你有幾成把握？&rdo;

沈泊如搖搖頭：&ldo;我不知道。&rdo;他隨即又笑：&ldo;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辦法，比干坐著等死強。&rdo;說著，沈泊如抱起了桌上的酒罈，推門就要向外走。

江移舟跟在沈泊如，喚道：&ldo;阿沈，你去哪？&rdo;

&ldo;事情說完了，自然是回去睡覺。&rdo;

江移舟聞言，趕緊上前一步把門關上。他整個人堵著門口，放柔了聲音：&ldo;你剛剛答應我的，你在哪，我就在哪。睡覺這種事情，我們自然要在一張床。今晚月色真美，你就不要走了。&rdo;

沈泊如想不明白&ldo;今晚月色真美&rdo;與&ldo;你就不要走&rdo;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他看著江移舟，笑了笑沒說話，轉身把酒罈子重新放在了桌上，吹滅了燈燭。

月光透過窗欞，斜斜照入屋內。地面泛起銀白之色，明亮得像是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