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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護說:「呵,這是名棄嬰。」
家真立刻垂頭。
看護拍拍他肩膀,忙別的去了。
昆生走出來,笑問:「怎麼樣?」
家真問:「媽可以逗留多久?」
「一小時,兩小時,隨便她。」
趁這空檔,昆生帶家真到大廈另一層參觀她的辦公室。
小小寫字檯在實驗室一角。
實驗室每一角都擺著骨殖,真不適合膽小人士。
她的教授是一名和藹的中年女子,年紀同許太太相若;相貌平凡,超級市場中有許多這樣的中年太太。
「昆生,你來得真好,聯合國於派員赴波士尼亞尋找戰爭罪行證據,你可有興趣?」
「什麼時候?」
「統籌需時,秋季吧。」
家真一聽,大驚,連忙朝昆生使眼色。
只聽得昆生回答:「我需考慮一下。」
「聯合國用衛星技術拍攝,找到亂葬崗位置,你看,這是種族滅絕屠殺,必須追查。」
家真靜了下來。
什麼,女子不是應該研究何種巧克力美味以及那款時裝柔媚嗎。
開頭,許家真嫌人家沒有腦子沒有靈魂沒有膽色沒有義氣…
終於祝昆生出現了。
喂,許家真,你到底想要什麼?
家真停停神,只見昆生全神貫注檢視衛星照片。
「這裡搬過了。」
「正是,同聯合國捉迷藏,意圖毀滅證據。」
「找到實證又如何?」
「把軍閥帶到海牙軍事法庭受審,這是正義行動,昆生,學以致用,此其時也,你考慮一下。」
家真不好再出聲。
那天,接了母親回家,許太太只喝一點點酒,就說:「我疲倦,早點睡。」
她睡得很好。
「謝謝你,昆生。」
「不客氣。」
「我想勸母親留下來。」
「好主意,但,她到底還有一個家在蓉島。」
「你怎麼看蓉島?」
「家真,實不相瞞,我的世界只有你與實驗室那樣大,我對世事,毫無瞭解。」
「昆生,你太客氣。」
她遲疑一下,「如果可以走,也是離開的時候了,蓉島一年前已掀起移民潮。」
「人人都走會有什麼影響?」
「家真,走的這一代泰半已屆中年,蓉島所失還不算大,至巨損害會在十年後浮現。」
「我不明白。」
「他們的子女隨同移民,成為他國公民,蓉島無人接班。」
「蓉島有的是人。」
「家真,我不想說這種話,政治上有欠正確,可是,走的人部分也許是精英。」
「你覺得管理層會出現真空?」
「各行各業都會有人坐上高位,可是素質能力也許不濟。」
家真籲出一口氣。
「阿姨最好是半年居蓉島,半年在加州。」
「世上哪有這樣理想的事。」
「你同她說說。」
「心理醫生怎樣分析?」
「抑鬱症可大可小,需小心處理。喪子之痛,永無釋放。」
家真看著自己雙手。
「連我一閉眼都想起家華種種,何況是媽媽。」
「他一定是個出色人才。」
「讀書過目不忘,勇於助人,十歲那年,家父帶他到赫昔遜大廈頂樓,只給他看,『家華,將來你同我一般: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家華年紀小小,反問:『為什麼要在一人之下』,家父當時誤會他有志做老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