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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百義已經習慣孫民對他的優待,他把孫民的舉動視為一種好意。他們聊了一會兒陳佐松,又聊了聊李百義的女兒。孫民問,有什麼證據肯定你父親不是失蹤?
直覺。李百義說。
那你後來為什麼要跑呢?孫民問,是害怕嗎?
李百義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孫民說,我找了你好久。
自由。李百義回答。
自由?孫民站起來思忖。你在黃城已經自由了。如果沒有你女兒,我們真的很難找到你。可是你已經自由了,為什麼又要回來?
也是自由。李百義說。
自由?孫民說,你解釋解釋。
李百義說,沒什麼解釋的,起先是要外面的自由,後來是要心裡的自由。
我知道了。孫民笑道,你是為了心裡的自由,可以放棄外面的自由。你很有個性。
。。。。。。在和李百義談話後的一週內,孫民魂不守舍。週一上午,陳佐松來看守所時,竟然找孫民詢問關於那天晚上老人失蹤的事情,理由是孫民當時任該派出所的中隊長。
我是中隊長,但我沒介入這個案子,這個案子從頭到尾是錢家明負責。孫民辯解,當時我在負責桐江的另一個無頭案。
陳佐松說,我沒有懷疑的意思,我只是來向你詢問一下有關情況。
但這已經讓孫民渾身不舒服。那天,他很早就回了家,躺在床上。好像有些發燒的樣子。妻子給他量體溫,是正常的。她給他熬了碗薑湯。
孫民睡得迷迷糊糊。這個案子給他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壓力。他好像做夢了,又好像在現實中。晃來晃去總是李百義的影子。孫民有一種很奇怪的想象,好像李百義是他的兄弟,他用手一拍孫民的肩膀,說,我們是兄弟,你怎麼會打自己的父親呢?那是誤會,一筆勾銷。過去的都過去了。孫民心中的石頭落地,他覺得有李百義這麼個兄弟,太幸福了。他醒了,發覺只是個夢。孫民心中竟湧起一絲淡淡的失望。
上午陳佐松又來找他,要他說明情況。孫民突然發火,把陳佐松轟走了。孫民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火,這並不像他的脾氣。陳佐松走後,孫民覺得快透不過氣來了,他到醫療室吸了一會兒氧。
陳佐松已經胸有成竹。他從孫民的眼神裡看到了真相。孫民突然失控的情緒把最隱秘的角落暴露。陳佐松沒想到孫民也捲入此事,但他不抱孫民能出來作證的希望,因為他只要出來承認失蹤案是刑訊逼供,他自己就脫不了幹糸。孫民今天出來說明,明天自己就進看守所。省看守所就是關那些犯罪的幹部和警察的,在李百義的號室裡,就關著一個刑訊逼供的警察和一個偷槍的武警。
上午,陳佐松和李好把從黃城來的群眾送上了回家的火車。黑漢和黑嫂因為沒有看到李百義的判決結果而傷心落淚。他們不想離開。黑漢說,不讓上法庭,我們就在旅館等。
陳佐松說,如果你們真愛李百義,就聽他的話,他叫你們回去,一定有他的道理。
黑漢說,我們就是不放心。一個好人能犯啥子罪,都是不懂事的時候做的嘛,再說也過了十年了。
陳佐松說,連李百義都放心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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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漢說,好,好吧。
第二天上午,他們上了火車,留下了一大堆吃的用的,包括好幾把他們親手做的不容易折斷的布扇,在監獄裡有時用的東西壞了,好幾天換不著。
老六把他們送上火車回來,建議要利用現在失蹤案調查的好時機,做通王法官的工作。
現在是個機會。老六說,我今天晚上去找王法官。
陳佐松說,這樣要壞事兒,現在的情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