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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子底下全身□□,我第一個反應是抱著毯子走到穿衣鏡前對著自己仔細端詳。且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除了看起來只年輕了一點,我外觀年齡幾乎分不出哪裡有什麼差別。
可能因為這次沒有死成,所以就只少了一兩歲。畢竟過了成長期,就算有什麼差別也不太容易辨別。
確認全身傷口都復原完畢後我不免感嘆,誰說拷問只有飛坦拿手,我看庫洛洛對此也很有研究--所以說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感覺到一股異動,我回過頭去,不出意外看見美男睡起圖。蜘蛛老大面對我背著光坐在床上,只穿著一件牛仔褲,我的涼被被丟在旁邊。
很好。我視線落在對方鍛鍊有素的腹肌上。
他跟黃藥師一樣不會生孩子。
在我致力研究庫洛洛除了不會生孩子還會讓別人回去重新當孩子的時候,庫洛洛開口了,
「早安。」
他揚起頭,黑色瀏海落在額面上,遮擋住黑色刺青,晨光穿過藍色耳環微光蕩漾,非常溫柔的補了一句「睡得還好嗎?」
「早安,」我點點頭,拜您所賜實在好到不能再更好,好到只差一點就沒辦法再醒了。然後問:「過幾天了?」
「一週。」
「研究得還滿意嗎?」
「大失所望。」
「喔。」
又點點頭,領略他大失所望的背後涵義大概是派不上用場,──重傷開始復原時要嘛不是伴隨巨大的疼痛就是直接陷入無防備的假死狀態不醒人事──確實派不上用場。
對我這種人是無所謂,反正我有防備也跟沒有一樣。
我抱著毯子就直接往他的方向前進,越過他的焦點後停在衣櫃前,挑揀要穿的衣服好後就放開毯子直接開始套上。
明明白白探究的視線落在我背上,並不是我有聰穎敏銳到可以判斷魯西魯先生每一道意味深長的眼光,而是在你換衣服的時候總覺得有東西在背後刺得發燙。
簡單來說就是芒刺在背。
從這一瞬間我也判斷出這人之所以還留在這裡有兩種可能:
一,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需要靜養。
二,他無聊找樂子。
根據我對團長淺薄的瞭解,這兩種的可能性是五五波。但經過各式各樣的近距離接觸這麼多次後,直覺告訴我後者的可能性相對大了點。
「你很平靜。」
在我套上牛仔褲後後面突然冒了這句話,我回過頭不出意外看見的是一張太過平靜的臉,但眉間的皺褶卻顯得他很苦惱的樣子。
「我幾乎殺了你兩次。」
沒錯,竟然還有臉說。
「研究你的體質花費我了三天的時間。」
敝人花了快三十年也只隱約瞭解大概而已。我這麼愛好和平不喜歡殘人,更沒有特殊嗜好喜歡自殘。結果呢?下場就是躺在原地隨便給人殘。
「可是你救了我。」
說實話我隨時都在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救你。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庫洛洛這個問題確實經典得可以。不只他想問,就連我也很想問。
30
可惜我能問的人,也只有自己。
我把衣服整好重新站好面對他,掙紮了一下我決定坦承以對。
我說:「大概是,因為你還活著。」
挑揀了所有可以陳述的字型檔後得出來的理由鬼扯得可以,但確實不是謊言。
不論我願意都演進到這種劇情了。說實話,已經沒什麼好隱瞞害怕的了。對於我自身能力的實際功能與運用,眼前這位可能還比我更為瞭解。
--於是越想清楚就越覺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