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3 頁)
老錢這是有意為之的,只有跟他們親密上了,稱兄道弟了,有些工作才有施展的空間。老錢想幹什麼?當然是找黑室的地盤。老錢一直在悄悄找尋給黑室送信的人,卻怎麼也找不到,好像黑室的信根本不是從這兒走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昨天晚上天上星找他聊,對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天上星認為信肯定是從郵局走的,只是可能黑室剛成立不久,往來信件還不多,要他耐心等待機會。
說來也巧,機會說來就來。這天午後,老錢辦完手裡的事,照例又逛去樓下幫郵遞員們分發信件。才剛分了幾鰣,他猛然看見惠子寫給陳家鵠的信,便有意套郵遞員的話:「嘿,陳家鵠?這名字我怎麼這麼眼熟?哦,想起來了,上次有人曾上樓來找我問過這個人。」說的就是汪女郎以陳家鵠小妹陳家燕之名來打聽這單位地址的事。
郵遞員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本地人,二十齣多,留著偏分頭,看樣子是讀過幾天書的。他把信放在一邊,向老錢擠擠眼,帶點兒炫耀的口氣說:「那人後來被抓走了你知道嗎?」
「怎麼不知道?親眼看見的。」
「你知道為什麼抓她嗎?」
「據說這是個保密單位,不能隨便問的。」
小夥子抬頭警覺地問他:「你聽誰說的?」
老錢指指樓上:「頭兒說的。」接著又說,「我還聽說這單位裡的人都是很有分量的高階知識分子,還有好多氣質非凡的大美女,你整天給他們送信一定見過不少大美人吧。」
小夥子說:「大美人我倒還沒見到,我見到的只有一個大黑鬼,北方佬。」
老錢笑道:「難道他們從來就沒讓你進過大門?」小夥子說:「大門我也沒見過。」這怎麼可能?聽小夥子說了老錢才明白,黑室的信都是他們自己來取的,小夥子不知道,可能這裡也無一人知道,黑室到底在哪個死角落。好了,既然有人來取,把這個人挖出來,然後尋機會跟蹤他即可。這麼想著,老錢繼續不動聲色地套小夥子的話,很快就把那個「北方佬」的情況都挖清楚了:長什麼相貌,一般什麼時候來取信,是開車來的還是騎車的。
第二天,老錢掐著時間注意觀察著、守望著。果然,正如小夥子說的,到了上午九十點鐘,便有一個大塊頭北方人騎著車來郵局交接信件。他的打扮很普通,穿的不是制服,而是一身廉價便衣,騎的車也是破破爛爛的,看上去像一個負責買菜的伙伕。從騎車這點上判斷,黑室就在本區域內,至少不可能過江,也不可能上山,因為那都是腳踏車去不了的地方。重慶的腳踏車很少的,因為到處是坡坎,用處不大,只有在小範圍內可以用。老錢沒有腳踏車,眼睜睜看著那個北方人灑下一路鈴聲消失在視線中嘆息。
次日,老錢在八辦借了一輛腳踏車,請了半天假,穿了件鄉下人的粗布對襟衫,戴了頂大斗笠,架了兩簍子的山珍,一個上午都貓在郵局對門的小巷子裡當小販,推銷山珍,一邊盯著那個北方人的來和去。
這回,自然是跟上了。
結果,跟到了渝字樓。
黑室在渝字樓。
這是個好訊息啊,終於有個底了。可以想見,陳家鵠也一定在那兒。放出去的風箏是要收回來的,失蹤了去哪裡收啊?現在好了,人找到了,便可以設法安排人去接觸,去慢慢工作,去收攏他的心。人在黑室不是問題,關鍵是心,他的心必須要有人去工作、去收攏,最後交給延安。
安排誰去?天上星盤算一番,覺得目前還是老錢最合適,因為陳家鵠知道他是延安的人。明有明的好處,暗有暗的便利。在天上星的設想中,現在一些鋪墊和預熱工作,只要有機會,老錢是可以明目張膽地去做的,哪天等徐州去了他身邊後,可以暗中幫老錢敲邊鼓。這樣明暗相輔,相得益彰,到一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