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管他洪水滔天(第1/3 頁)
戰事已不在緊張,人們陸陸續續都返回村裡,也有幾個孩子留了下來,回去幹不了活,大人還要招呼,不如跟無風在此學知識,慢慢往大長。
一日,帶著孩子們勞作完往回走,遠遠見一人衣衫襤褸帶著一個小孩鬱郁而行,小孩發出一聲驚呼:“蛇!”,便跌倒在地。無風一行上前一看,只見小孩光腳上兩個蛇牙咬的小洞,冒著黑血,那人忙磕頭請無風幫忙救人。
無風用繩子緊緊綁住孩子大腿,將蛇咬處用刀十字割開,擦了擦,皺了皺眉——腳實在太髒,用嘴吸出毒血——這也是跟電視上學的,外敷內用了藥——楊開來備的藥,在山裡讓蛇咬是家常便飯,自己也吃了點藥——其實沒必要,當代有人開玩笑說:蛇咬了人一口,結果人沒死,蛇被毒死了,之後都叫那人歐陽峰。當代人吃喝了多少農藥、工業化學品呀,難怪會將蛇毒死。
剛治好小孩,大人又暈倒了,再看時,也是被同一條蛇先後咬了,大人自然毒不重,保險起見,無風再皺眉幫忙吸血、用藥,將一大一小二人讓赤兔、臥龍馱回窯洞安置下來。將息了三五日,大人小孩都無事,小孩子生性活潑,早與孩子們耍成一團。大人前來致謝時,無風才發現是個女的,雖然蓬頭垢面,瑕不掩瑜,只是慌慌張張、語無倫次。小孩說:母親路上受了驚嚇,才會這樣的。無風說:無妨,會好起來的。
自此,母女倆便長住下來。開始,無風將母女安頓到花幾朵的窯洞里居住,可女人時好時壞,常常是小女孩跑過來說“母親不見了”。無風只好帶著孩子們滿山找尋,幾次下來人疲馬乏,無奈只能讓母女住在跟前,便於照顧。女子瘋癲時好時壞,剛來時一天只有一次清醒的時候,慢慢休養,成了一天內只一兩次犯病。好時,無風便讓女子教孩子們些生活禮儀。
一日夜,雷雨大作,女孩子受驚嚇醒來,不見女人,便鑽到無風被子裡呼呼大睡。卻不想母親也在無風的另一側攀著無風的脖子,頭更是埋在無風懷裡,直至雷住雨停,才沉沉睡去,這可難為了無風。第二日,女子瘋病再犯。
也正是這次清醒後,女子梳洗打扮,鄭重其事地一五一十向無風說明了情況。本是隨夫君赴任,途中遇一夥匪人,搶劫了下人、錢財,連她一塊擄了上去,男的做苦力,女的當押寨夫人,自己的病就是在遇匪人見殺人後成這樣的,也正是這一瘋救了自己,清白才沒有被人玷汙。她與女兒在忠僕的幫助下逃離,夫君至今生死不明,病情又時好時壞,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只能將女兒託付於無風。
無風初時沒在意,後來女子盛裝上吊了一回,才明白,古人與今人是有區別的,尤其是女人。命雖讓無風救了,但男女授受不親,先是腳,後是住在一塊,已算不守婦道了。夫君生死不知,就算已赴任,自己半瘋半癲,與無風這一段時間,尤其是每次打雷下雨,便因害怕而鑽一個被窩,根本沒辦法說清楚,想都不想只能走這條路了。
無風只能晃稱自己從小先天殘疾,與男女之事不利,只能避世於此,且已近五十,是父輩一樣的存在,讓她不必介懷,這幾日可歸去尋夫尋仇。女人頗有難色,無風說:“那就這幾日,我送你尋夫。”自此,女人再未犯病。
這月,楊開來再來時帶些酒,說孩子父母感謝無風送的。無風讓先將孩子們接回去,與母女二人外出一遭後,再接孩子們。
是夜,月光如水,母女沐浴更衣,收拾停當。無風將山裡好吃的盡數拿出來招待,對女子說:不管此去如何,終需要走一遭,不作無謂擔心,無非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罷了。死都不怕,還在乎虛名作甚。女子道:先生請叫我婉兒。先生通透,不是一般人可比。
無風只顧將肉烤了給女孩子吃,後來差不多天天烤肉,肉自然是烤的又嫩又香,就著酒別有一番滋味,那酒初喝略甜,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