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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鴉片般欲罷不能。&rdo;我繼續哄他。

&ldo;真羨慕你。&rdo;他看著我滿臉迷茫。

&ldo;要不要繼續？男主人公寫下遺書後，回到臥室服下毒藥，永遠地睡了過去，沒有痛苦，非常平靜地睡了過去……&rdo;

我引著他走向&ldo;故事&rdo;的終點。

&ldo;好，照你說的做吧。&rdo;

&ldo;我就去給你端碗夜宵，小米粥，你就當裡面放了毒藥，喝下去……&rdo;

&ldo;好的，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吧。&rdo;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廚房。在事先準備好的小米粥裡放入白色粉末的時候我還是猶豫的，但是容不得我思考，我不敢思考，直接端了粥就上樓回到他的房間。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遠遠地看著我微笑。

&ldo;粥弄好了，你喝下吧。&rdo;我把碗端到了他面前。

他看都沒看就接過去，瞅著我一動不動，忽然說：&ldo;你餵我喝。&rdo;

我心底又是一陣顫抖，答應了他。

窗外明月如鉤，繁星閃爍。時間彷彿凝固。

他一口一口地吃著我餵的粥，臉上始終帶著微笑。那笑容讓人感覺他是個天使，我卻成了魔鬼。沒有人天生就是魔鬼，就如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天使一樣。也沒有人願意變成魔鬼，就如沒有人不願意成為天使一樣。這是我小說裡的一段話。蒼天作證，我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想殺這個男人，佛說，有因就有果。正是這樣的！

&ldo;你怎麼了，怎麼哭了？&rdo;他伸手拭去我的淚。

&ldo;我好像已經進入小說的情節了，你呢，進去了嗎？&rdo;

&ldo;當然，我早就進去了，不過我想問你，我死後，不，書中的男主人公死後，女主人公怎麼樣了呢？&rdo;

&ldo;她……這個還沒構思好呢。&rdo;

&ldo;我想知道結局。&rdo;

&ldo;沒有開頭怎麼會有結局呢？&rdo;

&ldo;開頭是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rdo;

&ldo;你想知道？好吧，我講給你聽，&rdo;我一邊餵著他小米粥，一邊像講故事似的輕輕地說，&ldo;那個女主人公其實不是從一開始就想殺那個男人，她是背負了深仇大恨，沒有辦法解脫自己才想到要去殺了他的……她的仇恨源於她家人的亡故和離散，在認識這個男人之前她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她還有個姐姐，很漂亮，如花似玉，可是姐姐被那個男人看上了，玷汙了，姐姐投河自盡，父親為了給女兒報仇開車去撞那個男人，結果沒撞死那男人，自己卻先死了，父親死後不久，母親也瘋了，最後竟然被那個男人的父親騙走，至今音信全無……&rdo;

他聽得呆了，靠在床頭一動不動，兩行清淚順著他的眼角淌下……

&ldo;那個可憐的女孩子當年還只有十三歲，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她跑到那個男人住的地方去找母親，結果被一條惡狗咬傷，毀了容，老天似乎要將這個孩子置於死地，可是因為心中不滅的仇恨，那孩子居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她在一個好心人的幫助下恢復容貌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個男人身邊，用愛殺死那男人，她沒有別的武器，只有愛……&rdo;

講到這裡，我已經淚流滿面。而床上的男人，眼神已經渙散，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