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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秋波。&ldo;怎麼才來啊，我等你老半天了。&rdo;幽蘭親熱地挽住他的胳膊。

&ldo;不好意思，到出版社開了個會，耽誤了時間。&rdo;秦川抱歉地笑，側臉打量著幽蘭，老天，好美！

&ldo;罰你中午在這吃飯！&rdo;她調皮地拽著他，拉他進屋，一進門就沖廚房喊，&ldo;小艾，來客了，把上好的龍井拿出來。&rdo;

&ldo;知道了。&rdo;廚房那邊傳來一串清脆的女聲。

&ldo;我怎麼消受得起呢，上好的龍井啊！&rdo;秦川坐到柔軟的布藝沙發上，環顧四周，更加佩服朱道楓滲透到骨子裡的浪漫，滿室的薔薇，牆上，地上，連天花板的那盞大燈籠上都雕刻著薔薇，這裡有別於梓園的豪華，更強調舒適和溫馨，置身其中是無與倫比的享受。

&ldo;怎麼樣，這裡如何？&rdo;幽蘭拿來一籃金黃的橘子給秦川剝果皮，&ldo;都是東波設計的，朱道楓也花了不少心思，我覺得這裡比梓園有人味。&rdo;

秦川掰一瓣橘子塞進嘴裡，笑而不答。

小艾的茶沏好了，端過來，&ldo;先生，請喝茶。&rdo;

&ldo;多大了？&rdo;秦川問。這女孩的樣子讓他想到了阿憶。

&ldo;十九。&rdo;小艾羞澀地答。

&ldo;哦，比阿憶大一歲。&rdo;

&ldo;阿憶是誰？&rdo;

&ldo;我家的一個小保姆，&rdo;秦川一說完又連忙更正，&ldo;也不能算是保姆，是我媽從老家帶過來的，跟了我媽很多年，她家裡又沒人了，只好收留她。&rdo;

&ldo;你真善良。&rdo;

&ldo;你覺得我很善良嗎？&rdo;

&ldo;至少本質善良。&rdo;

&ldo;本質善良？&rdo;秦川蹙緊了眉頭，開玩笑地問，&ldo;你的意思是我外表不善良？&rdo;

幽蘭自己也剝了個橘子，津津有味地吃著，讚不絕口：&ldo;嗯，味道真不錯，是附近花農送的，很新鮮……&rdo;

&ldo;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rdo;

&ldo;不是不善良啦，你外表看上去有點冷，讓人難以接近，&rdo;幽蘭含著滿口的東西說話很含糊，&ldo;不過跟你處熟了，覺得你蠻好打交道的。&rdo;吃力地嚥下橘子後，可能是有點酸，她眉毛眼睛全擠一塊兒去了，很是滑稽可愛，又繼續說，&ldo;你得改改你的脾氣，要不你要打光棍的，溫柔的女孩全被你嚇跑。&rdo;

秦川哈哈大笑，&ldo;今天早上阿憶也跟我說，我再不抓緊就娶不到老婆了，還說我早晚要被人甩，萬一不幸被甩了她會撿我回家……&rdo;

&ldo;好啊，有人撿你回家就不錯了，你呀，對女人太冷！&rdo;幽蘭說。

秦川不說話，看著她，感覺她變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落地窗外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的緣故，她整個人看上去很陽光，跟從前他所認識的水猶寒簡直判若兩人，那個寒氣逼人、憂鬱冷漠的水猶寒真的就是眼前的幽蘭嗎？愛情的力量真的是無窮無盡，可以毀滅一個人，也可以重塑一個人，記得一年前她從梓園跑出來投奔他時，脆弱敏感，如受傷的小鹿，戰戰兢兢，讓人看了就心疼。可是眼前的幽蘭卻溫柔迷人，臉上再也難尋往日的陰霾，笑容真誠熱烈，比屋外的薔薇花還燦爛，連說話都是流淌的音符，這才是一個活在人間的正常女人的樣子，而不是幽靈，深藏在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