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凡斯一直仔細觀察著這男人。

&ldo;你話說得很明白，裡蘭德先生，&rdo;凡斯緩緩地點點頭，仰頭看著天花板，&ldo;餵‐‐沒錯，我完全能理解，你也有確實的理由要置莫達戈於死地……&rdo;

就在這時，從捲起的門簾外傳來樓梯間急促的腳步聲。轉眼間，一位高挑身材的女子氣急敗壞地沖了進來。

她年約三十五歲左右，一張極度蒼白的臉，嗯紅的唇格外顯眼。烏黑的頭髮中分，順著耳際在頸後打了個結。她穿著一襲黑薄綢的長禮服，裁剪得體，就像是完完全全照著她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一樣。全身惟一的顏色是她戴的玉飾‐‐長長的玉耳環、繞成三國的玉珠鏈，還有一個極大的雕花玉胸針。

她一走進來，就像老虎逼進獵物一樣，狠狠地盯著裡蘭德，眼珠子像要噴出火似的。裡蘭德則站在一旁極冷淡地看著她。

&ldo;就是他。&rdo;她激動地大叫，緩緩地舉起手指向裡蘭德。

凡斯禮貌地起身，溫和但是謹慎地面向她。

&ldo;實在太謝謝你了，&rdo;他的聲調非常優雅，&ldo;我們已經見過裡蘭德先生了。不過我們還沒有這個榮幸……&rdo;

&ldo;我叫苔莉爾，&rdo;她近乎粗魯地打斷凡斯的話，&ldo;露比&iddot;苔莉爾。無意中我聽到這個男人正在數落我，那些全都是謊言。他只是想保護自己，企圖把疑點轉到其他人身上。&rdo;

她把憤怒的眼光從凡斯轉回到裡蘭德身上，並且再度抬起手來指著他。

&ldo;他應該為賽夫爾&iddot;莫達戈的死負責。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他恨莫達戈，因為他愛上了伯妮絲。他曾威脅莫達戈要他離伯妮絲遠一點，否則就要把他宰了。這是莫達戈親口告訴我的。打從昨天早晨我一走進這屋子，我就感到不對勁。&rdo;她的手緊緊地壓在她的胸脯上，&ldo;我感覺到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這個人要實踐他的威脅了。而他竟然真的下手了！&rdo;她做了一個舞臺上悲劇的姿勢，交叉十指放在額頭上，&ldo;噢，他真是陰險、狡猾、狠毒！&rdo;

&ldo;能不能允許我問一句，&rdo;凡斯插話，依舊是一種平和的語氣，&ldo;那麼裡蘭德是如何實施他的罪行的呢？&rdo;

那女人輕蔑地轉向凡斯，以嘶啞的嗓音傲慢地回答說：

&ldo;犯罪技巧不是我的專業。這是你們應該做的事。你們不是警察嗎？我告訴你們，這男人狡詐得很。他之所以打電話報警，是因為他知道，作為報案者，警察會把他的嫌疑排除在外

的。&rdo;

&ldo;很有道理，&rdo;凡斯點頭，帶著一抹不易覺察的譏諷，&ldo;所以你正式指控裡蘭德先生故意設計陷害莫達戈先生？&rdo;

&ldo;是的！&rdo;她鄭重地宣告，誇張地張開她的手臂，&ldo;而且我相信我是對的，雖然我不清楚他是如何做的。他是個印第安人‐‐你知道嗎？印第安人啊！看看草皮，他就能知道什麼時候有什麼人曾在那兒走動過。摸摸石頭上的青苔，他便曉得自從石頭被放在那裡以後，已經經過多久了。根據灰燼，他甚至能夠猜出營火是多久前熄滅的。只要用鼻子聞聞，他就可以說出某件外套或帽子是誰的。他看得懂好多奇怪的莫名其妙的符號。靠著風的氣味，他能斷言何時會下雨。他會各式各樣我們白種人不懂的事情，我說過，他是一個印第安人‐‐一個難以捉摸、詭計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