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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遇的天資是沒得挑的,否則也不至於過了童子功的年齡,依然被程方雪一眼相中。身段、樣貌、氣質、柔韌度、領悟力,樣樣都當得起北派關門弟子的稱號。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甚至細微到指尖的弧度,一絲一毫都不會出錯,因為這就是學戲時的標準。
彈幕裡一片寂靜。
不多時,雪花般的彈幕湧入評論區:「臥槽!臥槽!臥槽!我有預感今年的年度翻跳有了!!」
熱度實時飆升中,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因為秋刀玉的標題,而是因為程不遇本身。
這一次pk的熱度正在無限上升,有的人因為封面中程不遇的顏值進來,有的人因為《卿》點進來。
程不遇的粉絲群已經瘋了:「救命!!他為什麼不去舞蹈區,這不比剪什麼藝考vlog好?」
「這絕對是有唱戲功底的!他為什麼從來沒說過?」
「這不比隔壁主播學了三個月的牛逼?」
已經不用比了,程不遇與秋刀玉跳的《卿》的區別,就是肉眼可見的。
科班出身,戲曲武術功底在,對肌肉、身形、發力的掌控程度,比起普通人來說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而且這麼難的編舞,程不遇跳得輕盈而有力,如同風中的白鶴,這首歌曲本身就是搖滾與戲曲的結合,雅緻又瘋狂,一般人跳不出顧如琢的神魂,那股子和煦迷人卻又漠然殺人的調調。因為一般人想不到——顧如琢就是人前和煦燦爛,人後冷漠陰沉的人。
只有程不遇知道。
他在完全復刻顧如琢。
哪怕樣貌、氣質本身的差異極大,這一剎那連顧如琢的粉絲們都驚呆了——彷彿顧如琢的靈魂,就在此刻注入了程不遇的軀體裡。
青年人一模一樣的和煦散漫的微笑,一模一樣的凜冽的眼神,是夏日最烈的火光,讓所有人看見他,就一同被焚為灰燼,呼吸停止。
「他是ai吧我的天……我第一次見能翻跳成這樣的!」
「有人敢說嗎?真的像顧如琢……這簡直就是小琢爺本爺啊!說不上哪裡像,就是那種又燦爛有有殺氣的感覺。」
「大家好,我本來一直以為小程是老婆,但我現在已經開始叫老公了。」
螢幕前,顧如琢面容平靜,只是眼眸垂下來,一直看著程不遇。
看他一寸一寸風格入骨,是他的影子,名為顧如琢的影子。這種感覺……無端令人興奮,是從血與骨的深處泛起來的興奮。
當年的回憶如在眼前。
程不遇那時已經預設了他們這種奇怪的關係——危險的戀愛嘗試,他趴在他的膝蓋上,看他寫歌。
「你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樂器嗎?」他問他。
搖滾與國粹的結合,一直是顧如琢想玩的方向,他隨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嗯。你有什麼想法麼?我要一個能破陣的聲音,但要比蕭和琵琶更柔,更金貴,這不是沙場歌聲,這是亡國之曲。」
他們兩人都沒覺得奇怪。
所有人都以為顧如琢和煦燦爛,但他就該做亡國之曲,他是天生的紈絝,陰晴不定,耽於享樂。
程不遇說:「你有一個舊的金懷表,我喜歡聽它從鏈子上鬆開放下的聲音。」他想了想,「那個音調是……e7。」
「我知道了。」顧如琢跟著想起來,那是一個金砂落地般的聲音,他笑起來,又說了一遍。「我知道了。所有樂器,無非是人對一切自然泛音的極力模仿,沒有樂器能奏出風與山的聲音,我這首歌,什麼樂器都不要。」
那才是《卿》最初誕生的夜晚。
他倚在躺椅上,陽臺晚風拂過,程不遇靠在他膝蓋邊,乖巧得像一隻被馴養的小狐狸。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