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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一個商人談判，因為根本談不贏。

&ldo;你連尊重是什麼都不知道……&rdo;

他忍著心裡的不悅：&ldo; 說，你想要什麼尊重？或是現在誰不尊重你。&rdo;

李苒嘆了口氣：&ldo;你真是……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句句戳在人心窩上。&rdo;

到底是心死：&ldo;我們還是……分……&rdo;

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聲打斷李苒的話，賀南方的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接起電話。

李苒的話沒有說完。

賀南方簡短地接完電話後起身：&ldo;有什麼話回去說。&rdo;

說著朝她伸手，示意跟過來。

李苒不動，兩人僵持片刻。

賀南方挑眉，似在隱忍：&ldo;還沒鬧夠？&rdo;

李苒沉默了一會兒後，再開口，卻脫口而出：&ldo;賀南方，我們分手吧。&rdo;

賀南方眼神垂落在她的臉上，不語地看著她，似乎對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太重分量：&ldo;分手？&rdo;

他冷漠的臉龐看不出喜怒。

李苒點頭：&ldo;我不想再喜歡你了。&rdo;

賀南方的表情像是隱忍到了極致：&ldo;我不知道賀家是有什麼沒有滿足你。&rdo;

&ldo;想要什麼列個清單給管家，他會給你安排。&rdo;

那一霎那間，八年的愛戀。

李苒除了疼痛，心裡什麼都裝不下。

她扶著額頭，試圖冷靜下來。

即使她現在很生氣，想去扯開賀南方臉上那一派鎮定自若，自以為是的面具。

&ldo;不用了，你以前送我的那些禮物也都留在賀家，你們可以隨意處置。&rdo;

她用盡全身力氣，遭受萬分煎熬做出的決定，在他眼裡，卻像是在看一個小把戲。

一個為了吸引他注意，爭求他關注的小伎倆。

賀南方語氣頗為不耐：&ldo;這段時間出差，是我冷落你。&rdo;

&ldo;以後我會注意。&rdo;

這是賀南方第一次在李苒面前低頭，給她解釋。

李苒搖頭：&ldo;不，賀南方……我是說，我們沒有以後。&rdo;

第7章

&ldo;我不想喜歡你了，也不想住在賀家。&rdo;

像魚離開活水，她用盡全身的力氣：&ldo;以後……我們各過各的。&rdo;

把這些話吐出後，李苒心裡鬆了口氣。

高大的男人站在客廳落地燈的光亮處，寬闊的脊背擋住了光線，形成一個黑色的暈著光影的影子。

氣壓變得極低，李苒逆光看向他。

倨傲的聲音從那團影子處傳來：&ldo;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rdo;

李苒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ldo;分手&rdo;這兩個字她醞釀了三個多月。或許更久，三年那麼久。

面前的影子漸漸靠近，一步一步，逼得李苒無處可躲，直到她被龐然而緊密地接觸，空氣裡浮動的因子，她隱隱地感受到，來自那個人的怒氣。

很淡，但是難以控制。

其實賀南方已經很久沒發火了，最近兩年他越來越不動聲色，習慣喜怒不形於色，李苒就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