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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哪來的家？你又讓我回哪兒去？”金鐘仁推開吳世勳拉拽著他的手，抱著酒瓶子猛地又灌了一大口。

“……我是說，回我們家。”

吳世勳說完，瞬間就搶過金鐘仁懷抱裡的酒瓶子，把裡面濃烈的伏特加一口氣全部吞下了肚子。又馬上架起金鐘仁，往酒吧外走。

一直把金鐘仁弄回他們去年一起買下的這間雙層舊公寓裡，吳世勳把已爛醉如泥的金鐘仁扔在沙發上，自己暈暈乎乎地跑去關門開燈。他酒量不差，但是一下子就喝了這麼多烈酒，能堅持到現在才開始發暈已經很不錯了。

這間公寓藏匿在一條舊巷的最深處，周圍沒有人家，遠離市中心的嘈雜和市郊區的冷清，安靜也舒適。

吳世勳關上門那一刻感覺如釋重負，腦袋裡的膨脹感越來越重，他忍不住垂下頭甩了甩卻更加痛苦。他轉身準備趕快睡一覺，第二天就會好過來。

當他轉身回來，撲面而來的是金鐘仁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還有屬於他嘴唇的獨特甜味和溫度。

吳世勳嚇了一跳，正準備伸手推開金鐘仁，手卻被摁在了牆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金鐘仁力氣極大，吳世勳完全軟在了他給的吻裡，使不出一點力氣。

金鐘仁的口腔裡滿是清淡的酒味和一種說不上來的微苦味道，吳世勳想都沒想就把這些氣息全部吸入口中。

金鐘仁似乎發覺吳世勳沒有反抗，更加放肆地在他的玉頸上啃咬舔吻，嘴裡還含糊其辭地呢喃著：“鹿晗，鹿晗……”

吳世勳將鹿晗的名字真真切切地聽進了耳朵裡，並不想閃躲。他不想錯過這一次等之不易的相守，就算是以別人的名義。

他知道，也許明天一早醒過來，金鐘仁得知真相會恨他。但他不悔，因為他曾經擁有過他一次，真實的擁有過。

纏繞在一起的舌頭，緊緊相握的十指扣，兩具纏綿不斷的身體。空氣中是薄荷和玫瑰的味道結合在一起形成的獨特香氣，吳世勳幾乎沉醉進去。

金鐘仁已被酒精迷惑，對身下的人白皙乾淨的身體儘想著瘋狂地掠奪，那妖冶的玫瑰香氣讓他莫名無法自拔，這香氣讓他想起一個人，卻又記不清樣貌和姓名，只記得他有一副溫柔而軟糯的嗓音。

他開始正式進入吳世勳的身體，柔和的，緩慢的。進去了以後又不敢太深，因為沒有任何潤滑工具下，他怕會弄疼了他。

“鍾仁。”

“啊……弄疼了嗎？”

吳世勳聽見金鐘仁模糊不清的聲音，縱使頭疼欲裂，難以呼吸也還是情不自禁地咧開嘴角，他這一笑不要緊，要緊得是笑了之後他突然感覺全身乏力，心臟每一次跳動都伴著劇烈的疼痛，時而沉重時而急促。

“不是。”吳世勳的聲音開始變得虛弱無力，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愛你。

他想說一句：“我愛你”。

可是話還來不及說完，一陣鑽心的麻木席捲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心臟就像裂開了一般疼得喘不過氣，他果真喘不過氣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勾在金鐘仁後頸上的手不自主地鬆開，落在了床單上，與金鐘仁緊緊相握的另一隻手也緩緩放開。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一直到閉上雙眼——

停止呼吸。

『F&D。01』

好不容易等來了晴天，鹿晗的心情也跟著舒暢了好多。他換上平時穿慣了的套頭長袖T恤和水洗牛仔褲。他坐在病床上，看著為他忙裡忙外收拾的張藝興和容美一個勁兒地傻笑。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

“鹿晗，你不會是在醫院呆多了傻了吧？”容美被鹿晗傻里傻氣的笑容弄得渾身不舒服，懷疑他身上的病好了腦子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