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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驚呼，把紀韶光給吵醒了。他睜開的眼佈滿了血絲，精神頹廢，一身酒氣，像是剛從酒缸裡爬出來一樣。

子慕瞳嫌棄地撇撇嘴，說：“你身上一股酒味，臭死了，快去洗個澡！”

紀韶光望望窗外，見天空還是黑漆漆的，問：“現在幾點了？”

“五點多。”子慕瞳淡淡然道，“我去洗臉刷牙。”

“去吧，在浴室櫃裡拿一把新牙刷，杯子就先用我的吧。毛巾也在裡邊，自己拿。”紀韶光叮囑。

“放心，我不會客氣。”子慕瞳轉身去浴室。

等她出來的時候，紀韶光已經不見了。她到處找都沒找到，便洩氣道：“找他做什麼啊，他又不會掉。”然後，她開啟電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又過了十幾分鐘左右，紀韶光才出現。

“你去哪了？”子慕瞳問。

“上樓洗澡。”紀韶光的頭髮溼漉漉地搭在額上，還在滴水。

“那我怎麼沒撞見你？”子慕瞳疑惑地問。

“豬，我房間有浴室，我在房間浴室洗的。”

“……”子慕瞳扭過頭去，沒再吱聲。

“生氣了？”紀韶光問。

“嗯？”她子慕瞳怎麼可能這麼小氣，只是被電視上突然勁爆的一副畫面所吸引才扭過頭專心致志地看。

“看來沒有。”紀韶光轉身去廚房。

子慕瞳跟在他身後，問：“你親自下廚？”

“嗯，簡單的早飯我還是會做。傭人請假了。”紀韶光簡單地解釋。

“只有一個傭人？”子慕瞳的腦子裡突然聯想到了那些傭人排成隊的富豪之家，但他家卻只有一個傭人，有些疑惑，“怎麼只請一個傭人？”

“又不是拍電視劇，要那麼多傭人幹嘛，好看啊。再說，我喜歡家裡平時清靜些。”紀韶光解釋。

“呀呀呀呀！”子慕瞳匝舌道，“明明一氣血方剛的壯漢，卻像個老太婆一樣好清靜！真是！”

“你少貧了，我早已過了那個年紀，馬上已是三十而立之年。”紀韶光突然很懷念以前那個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的子慕瞳，看她現在，一張小嘴不斷的貧。

“好了好了，飯做好了。”紀韶光說這話時正在往碟子裡倒煎雞蛋。

“早餐就這些？”子慕瞳看著眼前的一杯熱牛奶，一份煎雞蛋，幾片土司，嫌棄地問。

“不然呢？你早餐吃什麼？”紀韶光見她一臉詫異的表情，在心裡想她每天難道不吃這些嗎。

“我媽每天早餐都給我換著法子來做，什麼牛肉麵啊，咖哩飯啦……看你這多寒磣！”子慕瞳手舞足蹈地說。

“……不是我寒磣，而是你們家早餐弄得太豐盛了。試問誰家的早餐有這麼多油水……”紀韶光笑著說。這笑在子慕瞳看來帶有些嘲諷的意味，她惱羞成怒地說，“哎——笑什麼！”

她這樣一說紀韶光笑得就更厲害了，前仰後合，停不下來。

紀韶光笑，她看著他笑，突然覺得這樣挺好的，這是她常年不在家的爸爸和雖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卻並不理解她的媽媽所不能給予她的溫馨。

“真好。”她喃喃道。

“什麼？”紀韶光問。

“沒什麼。”她慌亂掩飾。

【09】救我

吃完早餐後，紀韶光送子慕瞳回家。

子慕瞳回到家裡，看著空無一人的偌大空間，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在紀韶光家的溫馨。但這時回憶不是件好事，這使她更為落寞。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週末，又要上學了。

到了學校，她習慣性地望向秦顏的位子，卻發現空著。腦子不受控制地想，秦顏去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