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頁(第1/3 頁)

&ldo;我不會改變主意。&rdo;

&ldo;你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一百萬年太長了。&rdo;

他誠摯的笑著，但還是堅持原來的答案。

&ldo;我才不相信你。&rdo;

我打量他房裡的荷蘭風景畫，突然間，哀傷湧上心頭。一切都沒變，我只是因

為受不了孤寂才跑到這裡。我要站在他面前，我要聽他說出來，他知道我是什麼。

驟然間一片黑暗，我說不出話來。

&ldo;是的，&rdo;他柔緩的聲音響自我身後：&ldo;我知道你是什麼。&rdo;

我轉過頭，幾欲哭出來，只因為這裡的溫暖、人類的氣味、人類的眼神。我硬

生生地止住衝動。我不想讓情緒失控，用太蠢了。

&ldo;你讓我大惑不解。&rdo;我說：&ldo;你既不想消滅我，也不想變成我的同類。&rdo;

&ldo;沒錯。&rdo;

&ldo;我還是不相信。&rdo;

他的臉上出現些許陰霾，那是很有趣的陰霾。他在害怕我在他身上看出他並未

察知的弱點。

我拿起他的筆：&ldo;借我好嗎?請再給我一張紙。&rdo;

他立即給我。我坐在他的椅子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許純淨無瑕，墨水瓶、

筆套，就像是站在我眼前的英國紳士。

&ldo;這是個巴黎的電話號碼。&rdo;我將寫好的紙放在他手上：&ldo;這個經紀人知道我

的全名，黎斯特&iddot;狄&iddot;賴柯特，相信你的檔案也有。當然，他並不知曉我的屬性，

但是他可以迅速地聯絡到我。&rdo;

他沒說什麼，只是默記下電話號碼。

&ldo;當你改變主意，想要永生不死時，打電話給我。我會再回來。&rdo;

他想出聲抗議，我制止他。

&ldo;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rdo;我坐在他的椅子上，雙手交叉：&ldo;也許你會罹患

絕症，也許你突然中風，也許你今晚會做惡夢，開始恐懼死後的空妄。沒關係，當

你改變主意時，只消一通電話--但記住，也許我不會給你黑暗之吻--然後，我們就

可以開始對話。&rdo;

&ldo;我們已經在對話了。&rdo;

&ldo;不，還沒有。&rdo;

&ldo;你以為你不會回來嗎?我想，無論我有沒有打電話，你都會回來找我。&rdo;

真令我驚異，稍微戳到我的自傲。我情不自禁地對他微笑，他真是個有意思的

男人。

&ldo;你這個花言巧語的英國混帳。&rdo;我說：&ldo;你居然敢對我們這種紆尊降貴的語

氣說話，也許我現在就該幹掉你。&rdo;

是了，他震懾住了。我知道自己刻意微笑起來的樣子有多可怕。

他把那張紙摺好，放進夾克里的口袋。

&ldo;請接受我的道歉。&rdo;他說：&ldo;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回來。&rdo;

&ldo;那就打電話。&rdo;

我們互瞪許久。我終於詭笑起來，站起來瀏覽他桌上的檔案。

我問他：&ldo;為什麼我沒有自己的檔案?&rdo;

他愕了一下，然後訝異地說：&ldo;噢，可是你已經有了那本書啦!&rdo;

他指著書架上的《吸血鬼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