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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忽然不說了，他的眼直盯著前方，紫霞看見那裡面有一種奇怪的光，象恐怖，又象憤恨。

&ldo;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要有神仙？為什麼天下萬物的生死都要由他們掌管！&rdo;孫悟空咬牙道。

&ldo;因為世間萬物都是他們造的啊？&rdo;

&ldo;可我不是！我是從石頭去蹦出來的，生我者天地，誰也沒資格管俺老孫生死，管他是閻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rdo;

&ldo;所以……所以你就砸爛了地府？&rdo;

&ldo;哼哼哼哼……&rdo;孫悟空冷笑起來，那笑聲倒好象在哭一般，&ldo;我勾銷了生死簿，還把所有九幽十類皆除了名，從此天下靈長，皆長生不死，世間一片生機，以為從此無憂無慮了，沒想到……&rdo;

&ldo;什麼？&rdo;

&ldo;原來象這樣神仙沒法管的東西全都有個名字，叫做‐‐妖！&rdo;

紫霞心中不由也一震，平日聽神仙談妖，只以為是作惡多端的怪物，不想原來是這個意思。

孫悟空接著說：&ldo;神仙原來是容不得世上有能自主自命的靈物的……&rdo;

他說到這停住了，想一想轉身便要走。

紫霞一把拉住他：&ldo;後來……便是那百年的神妖之戰？天庭殺不了你，所以才封你作了神仙？可是那些妖眾……&rdo;

&ldo;你也看見了，天庭雖答應不再殺他們，可是花果山早毀於戰火，再無寸糙，現在那裡，不過是個人間地獄罷了。&rdo;

&ldo;你就這樣不管他們了？&rdo;

&ldo;我做了一件錯事，那就是使他們長生不老。我救不了他們，我想你看見了花果山上空的那些怪鳥。&rdo;

&ldo;……&rdo;

&ldo;如果老孫再鬥下去，我想最終有一天我也是一樣……&rdo;

紫霞低頭沉默不言，再抬頭時，孫悟空卻已不見了。

第十一章

孫悟空翻出蟠桃園，來到天宮大殿前的廣場&ldo;總算甩開小丫頭了，有夠煩！為什麼這麼煩？&rdo;

&ldo;孫悟空，你不是孫悟空麼？&rdo;一個聲音叫道。

&ldo;誰？誰在叫俺？&rdo;

孫悟空定睛一看，卻是石柱上掛著的一個頭顱。

&ldo;你是誰？&rdo;

&ldo;我本是赤松山一老妖，因反叛天帝而被斬了頭顱，掛在這兒，不想得見美猴王，久聞大名，常聽你大敗天兵的故事。真他媽棒，我也想和你一樣。&rdo;

&ldo;所以你現在只剩一個頭了。&rdo;

&ldo;要什麼緊，要什麼緊，我不怕，你不怕，我就不怕。我還可以用眼睛瞪他們。&rdo;

&ldo;眼睛是會被挖走了。&rdo;

&ldo;那我就用嘴罵他們！&rdo;

&ldo;嘴是會被封上的。&rdo;

&ldo;那……那是麻煩一點，不過，我還可以想，只要我還活著，他們總不能禁止我想什麼。&rdo;

&ldo;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