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3 頁)
仲夏找他喝澆愁酒,盤古開天闢地頭一回。
仲夏那日狠話說的爽快,心裡卻始終不是滋味,找孫以然談工作卻發現他也在消沉,當下心中極不痛快,大發了一通脾氣還砸了孫以然心愛的一個花瓶,強拉上他一路狂飆去了老房子,翻出吳孔懷藏得酒兩人大醉一場。
孫以然喝多了,多到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怎樣抱著仲夏哭嚎,他只是為了她。
醉過之後,仲夏變回了原來的仲夏,那個精於算計,懷疑一切的仲夏。他對還抱著頭喊疼的孫以然說,&ldo;先工作,等正事忙完了,連我的加你的,這帳沒完。&rdo;
孫以然被仲夏留在了老房子,一留又是小半月。
半個月後,八月底,李遇忍不住終於又給孫以然來了電話。
電話裡李遇話不多,只問了孫以然超市的近況,隨後便是一陣沉默,像極了二月初的那個午後,只是孫以然的心不在似那日淡定,長時間的無聲也能讓他心力交瘁,疲於敷衍,他想掛電話,李遇卻不放過他,他乾笑兩聲,問,&ldo;最近忙什麼呢?好久沒見到你了。&rdo;
孫以然道,&ldo;仲哥哥要出新專輯了,在這邊幫忙。&rdo;
李遇沉默了,又問,&ldo;你不在家,在仲夏那裡?&rdo;
孫以然道,&ldo;嗯&rdo;
又是一陣沉默,最後李遇終於問出了口,&ldo;我請你吃個飯吧?好久沒見了。&rdo;
孫以然靜了片刻,最後點頭,&ldo;好&rdo;
李遇按照孫以然的指示一路向西開到了城郊,出城之後人煙稀少,愈走愈荒僻,就在李遇懷疑自己找錯路了的時候,孫以然口中的老房子赫然出現在了小道的盡頭。
仲夏不知從哪裡搞來的廢工廠舊樓,遠看外牆髒亂的像被荒棄的鬼屋。值班室裡看門的大爺讓李遇把車停在大門外,簡單登記一下就放他進去了。廢工廠上下三層,前門到正門相距甚遠,前院空曠的場地雜草叢生,偶有幾片整潔之處停滿了好車,仲夏的蓮花赫然在列。
李遇穿過小道見鐵門半開便進去了。進門便是客廳,室內現代設施齊全,更有樂器林立但不見一人,桌上的殘羹剩飯還未收拾,音響裡ac/dc的歌震的李遇頭疼,他暗道一聲打擾便沿左側樓梯上了三樓。
舊工廠過道狹窄昏暗,只有兩頭樓梯口頂端各有一扇小窗,但現下日近黃昏,無意射入的暗黃光線也只夠平添一份荒落之感罷了。
李遇幾乎一踏上三樓就看見了孫以然。巨大的玻璃牆隔絕內外聲響,孫以然正對著李遇坐在架子鼓後面。
打鼓的孫以然很漂亮,漂亮到他渾身血肉全無,骨架之外只剩力道與美。李遇看痴了,直至孫以然酣暢淋漓的一曲終,抬頭沖他笑才回過味來。
李遇真的很想見孫以然。
初見時不過覺得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也曾被他的善良打動,但終究也不過如此。那日雨天,見他撐傘走在道牙上,也不知怎的,他就沖了出去,後來他想,孫以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自己一定是很想跟他為友。
交這個朋友,他開心極了。他們整日廝混在一起,孫以然喜歡方明鏡,他關心方明鏡,方明鏡似乎成了連線他倆的線,李遇未覺有何不對,直到他為了方明鏡新戲四處奔波孫以然卻不見了蹤影的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當他倆各自的世界不在圍繞方明鏡轉,他還是想見孫以然。
就像他說過的,他是個成年人了,但他暗惜自己還是不夠世故,他處理不好孫以然。
踏上樓梯之前他還未多想,亦未深想,只當想見源自喜歡,喜歡只是喜歡。這份單純的喜歡直至眼前人鼓槌落下,身姿頓停變了味,他醒轉,恍恍惚惚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