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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永搶先朗聲說道。

&ldo;德永先生，說起這事我倒有個要求。&rdo;

&ldo;什麼要求?&rdo;

&ldo;請原諒我的任性。今天的藥能不能推遲些時候注射?&rdo;

德永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ldo;理由?&rdo;

&ldo;還是想等到能吃東西了以後再繼續。&rdo;

&ldo;這個你不用擔心啊，有中心靜脈導管源源不斷地向你提供高熱量輸液。&rdo;

&ldo;但我還是想……&rdo;

&ldo;你不用擔心。這第四次做完後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也就可以吃東西了。你不必為吃飯的事擔心，眼下要集中精力治好病。&rdo;

看來還真的是不願意推遲注射塔基索。小仲不再爭下去，而是換了個方向。

&ldo;白細胞檢查結果怎麼樣，沒問題嗎?&rdo;

德永被戳到了心虛處，露出的笑容有點僵硬。

&ldo;是啊。我不是說過多次了嗎!&rdo;

&ldo;我只聽您說沒問題，不過現在想知道具體的數值。&rdo;

&ldo;不看病歷，一下說不出具體的數值來。那你想知道具體的數值幹什麼呢?&rdo;

&ldo;是自己的身體狀況嘛，當然想知道了。&rdo;

這是小仲事先想好的回答，德永沒有拒絕的道理。果然，他臉上稍露不快之色，去護士站核查數值了。德永的表情變化，小仲一一看在眼裡，這對已經習慣注意觀察醫生臉色變化的病人來說，並不是件難事。

一會兒，德永手拿一張剛列印出來的血液化驗單，再次走進病房。他拉長了臉，把單子遞給小仲。

&ldo;看吧。不過請你別拘泥於這上面的數字。我們醫生具有專業知識，知道如何作出準確的判斷，而病人常常容易被這些數字牽著鼻子走。&rdo;

檢查的日期是兩天前。白細胞數值是2100，標準值是3500-9500。上面加了兩條向下的箭頭。

&ldo;好低啊。&rdo;

&ldo;你正在進行抗癌劑治療，這很正常。標準值終究是標準值，進行抗癌劑治療的時候，白細胞數值達到2100完全不用擔心。&rdo;

果真是這樣嗎?這裡都是外行，沒人懂，但我絕不輕易認可。

&ldo;我今天接受第四次塔基索注射不會有問題?&rdo;

&ldo;當然。&rdo;

德永重又恢復和藹可親的表情，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ldo;但是，德永先生。&rdo;

小仲剛說了這一句，德永立馬又皺起眉頭，露出那種&ldo;還有什麼事要說&rdo;的不耐煩神色。

&ldo;希望今天能減少些塔基索的量，可以相應減輕點副作用。&rdo;

&ldo;那不行。你以為抗癌劑減半，副作用也會相應地減半?不是這麼回事。已定下的量不給足，就不能發揮充分的效果。都堅持到今天了，再減少用藥量，以前的治療就都白費了。&rdo;

&ldo;減少今天的用藥量，會影響到以前的治療?&rdo;

&ldo;是的。如果不繼續投入相同的量，就不會有效。抗癌劑就是這種性質。&rdo;

這是那種&ldo;你是外行，你奈何不了我&rdo;的強制性說話口吻。他不解釋理由，只是單方面地強辯。

沉默片刻後，他繼續不改強勢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