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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對面是門診區，內科和兒科的診察室相鄰而設。此時我這個方向感極差的人便已摸不著北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抬頭，眼前恰巧掛著一塊&ldo;特殊急救部&rdo;的指路標牌。按著它的指示，我左拐右彎，居然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正在疑惑間，忽然看見前面的牆壁縫隙裡有燈光透出，一陣聲響之後，牆壁動了起來‐‐原來是兩扇彈簧拉門。

拉門完全開啟後，從裡面推出一張掛滿各種器械的擔架車。穿著綠色制服的醫生和護士彷彿戰場上的衛生兵，一臉緊張地推著擔架車。擔架車上的病人全身裹滿了繃帶，處處滲著血跡。此時可能正要推往手術室或檢查室。

待擔架車推過去後，我向正站在門內的一位年輕醫生打聽。

&ldo;您好。我是一個星期前照料父親的森內……&rdo;

&ldo;哦?您是森內先生?&rdo;

還真巧，看來是碰上與父親治療有關的醫生了。戴著布帽子的年輕醫生將快要關上的門復又推開，來到走廊上。

&ldo;記得是上腸間膜動脈閉塞症，現在情況怎樣?&rdo;

&ldo;謝謝您還記著。父親剛剛去世了……&rdo;

&ldo;啊?&rdo;醫生脫口叫了一聲，又像是要掩飾什麼脫下帽子低下了頭，&ldo;是麼?那太不幸了!&rdo;

&ldo;這雖然是個不幸的結果，但我很滿足了。因為父親在這麼好的醫院接受了最好的治療。&rdo;

&ldo;這樣說還真讓人羞愧。您父親去世了?您說的是真的?&rdo;醫生顯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待得到我的肯定後，他神經質地搔了下頭，皺起了眉頭。

&ldo;當時森內先生的病情是不適合在特殊急救部治療才轉去icu的，以便讓他得到集中性治療。&rdo;

他說的icu應該就是集中治療室。

&ldo;是因為病情暫時穩定了，才轉到集中治療室的吧?&rdo;

&ldo;暫時穩定?我們可從不使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詞!當時森內先生的白血球高達18000，crp也是陽性，完全就是敗血癥的症狀。只有控制住出血傾向，才能進手術間。&rdo;

我腦中一片混亂，&ldo;您說的進手術間，是指動手術嗎?&rdo;

&ldo;是的。&rdo;

&ldo;但內科醫生說，已做過緊急手術了。&rdo;

&ldo;那不可能!那種狀態是不可能做手術的。&rdo;

一瞬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當時內科主任確實說過，在外科已做了緊急手術。而且在集中治療室我也接到過同樣的告知。

&ldo;但我在集中治療室是簽署了手術同意書的。&rdo;

&ldo;簽了手術同意書並不一定就動了手術!在有可能進行緊急手術的情況下，也會讓家屬簽署手術同意書的。沒有人通知過您手術中止或延期嗎?&rdo;

&ldo;沒有。&rdo;

見我疑惑不解的樣子，年輕醫生微微聳了聳肩膀，&ldo;難道做手術的是另一個病人?&rdo;

奇怪!內科主任不會連這麼重大的事情也會搞錯吧?不過，是不是做過手術去查一下就能明白，問題是我還有一個無法放下的疑問。

&ldo;您剛才說到出血傾向這個詞，是不是指容易出血的意思?&rdo;

&ldo;是的。&rdo;

&ldo;但我在內科卻聽說血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