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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位長者懷有複雜的感情，收好信，眼前的照片像把冰冷的錐子，將我的心扎出一個個血窟窿，我難過得將頭別過去，不願再看它。

白依依關心道：&ldo;沒事吧。&rdo;

&ldo;沒事。&rdo;我默默收好照片，深吸了口氣，試探著問起一個人：&ldo;黎璃，她……&rdo;

&ldo;她比你堅強，至少沒有一病不起。&rdo;白依依笑道，&ldo;她已經回校任職了，經歷過這件事，我相信她不會懼怕生活中任何困難了。&rdo;

再一次得到她的訊息，心裡鈍鈍地疼起來，這個避之不及的名字總是讓我想起自己犯下的不可原諒的錯，我想我大概不會再去見她了吧，我的戰友和戀人，我生命中最刻骨銘心的人，我沒有勇氣去見她，像我這樣渣到沒有底線的人不配去博取她的同情。

白依依道：&ldo;你們有緣會見面的吧，我希望你們即使不能成為情侶，也能保持朋友關係，畢竟一起經歷了這麼難忘的事。&rdo;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道：&ldo;白隊，我們回不去了。&rdo;

白依依理解地點點頭，從包裡取出一張便箋，在上面迅速寫了幾行字，遞給我道：&ldo;她的電話和網路通訊方式都換了，我只有她學校的地址。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時間是撫平傷痕的良藥，等你完成學業，待所有矛盾都冷卻下來後，我想你們是願意心平氣和地談一談的。&rdo;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從她手裡接過了紙條。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隨口問道：&ldo;和你們一起的小尹是誰?&rdo;

白依依道：&ldo;哦，他叫尹然，是我們局長朋友的兒子，以前也是刑警出身，後來辭職了，現在具體職業不知道，但如果有什麼難纏的案子，我們會請他來協助，他獲取訊息的門路比較多，推理能力很強，。哦，對了，水雲鎮事件以後，他就去你的城市了，也許你們會遇見呢。&rdo;

我不以為然，一千萬人口的城市，兩個人不期而遇的機率會有多大呢。但是這個人給我的印象很深刻，如果不是因為在水雲鎮這個承載著太多不堪回憶的地方相識，我真的願意交他個朋友。

白依依道：&ldo;你下一步怎麼打算。&rdo;

&ldo;我……&rdo;我疲倦道，&ldo;像你剛才說的，先把我的論文完成，順利畢業，找工作，繼續我的生活。&rdo;

白依依微笑道：&ldo;這樣也好，這裡風大，你還是下去吧，好好保重身體，回去後，逢年過節想到我了，就發個簡訊，不想發也沒關係。&rdo;

我訕訕地笑了笑，攏了攏大衣，正要和她道別，她突然道：&ldo;沙也加，她葬在司門公墓。&rdo;

這句話漂浮在空氣中，久久未散。

☆、尾聲

第二年的清明，我捧著一束小雛菊，放在無憂公墓的一處墓碑旁，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憂鬱蒼白的男孩。天上淅瀝下著小雨，雨水順著墓碑流下來，打濕了地上的白菊、百合和康乃馨，他生前被人寵愛，去世後也並不孤單。

我站了一會兒，喉嚨凝噎住了，輕輕嘆了口氣，一轉身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ldo;尹然，你什麼時候來的?&rdo;

他微笑道：&ldo;我在你後面站了一會兒了，不想打擾你。&rdo;

他穿著黑色的薄夾克，將手上的花束放在墓前，道：&ldo;有很多人來看過他。&rdo;

我沉重道：&ldo;他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很可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