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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這個姓王的教書匠不就是王教授的爺爺嗎，原來他和瑛瑛的感情不只是浮光掠影，還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一瞅黎璃，發現她神情有些恍惚，臉上露出悲憐的神情來，像親見了一樁人間慘事。我輕輕推了她一把，小聲道：&ldo;瞎琢磨什麼呢?&rdo;

黎璃回過神，慘白地笑笑，接過房東的話頭：&ldo;這件事這麼奇怪，你奶奶沒跟別人提過?&rdo;

房東笑道：&ldo;我奶奶啊，別看她老得牙都掉光了，但是耳聰目明的，特別精神，人又聒絮，家裡人都嫌煩她，只有我還用心應承，所以她有話只對我講，特別是這位老姐妹的事，她懷著很尊重的情意，也不會輕易跟別人說。&rdo;說到這兒又嘆了口氣：&ldo;按我奶奶的原話，就是借屍還魂了，嚇得她回到家就發起燒來，還囑咐我不要跟別人說，我啊，就在心裡憋了三十年，這回是看跟你們投緣，時間也過去太久了，說出來也無所謂，關鍵是想勸勸你，還是搬出水公館吧，我這裡還有房子，你和小謝住一起也行啊，還只用出一半房租。&rdo;

我不禁笑了出來，黎璃窘得直擺手說不行，一面很跺了我一腳，呵斥道：&ldo;不準笑!&rdo;

房東嗔道：&ldo;這小兩口，快吃飯吧，哎呦，湯忘記盛了，你們先吃。&rdo;等房東一扭一擺地進了廚房，我趕緊問道：&ldo;剛才怎麼了，哭喪個臉。&rdo;

黎璃悄聲道：&ldo;我剛才想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縣誌上記載的那個水公館倖存的年輕女子，可能不是水老太，而是瑛瑛，你看，她和王教授的爺爺在熱戀的時候，是日軍侵華前，那時候水老太估計還沒出生。&rdo;

&ldo;那水老太和三十年前死去的瑛瑛一個樣，你怎麼看?&rdo;

&ldo;這個真不知道，借屍還魂的說法也太玄乎了，雖然水公館有很多謎團，但絕不會是鬼魂顯靈。&rdo;黎璃篤定地說道。

房東端著湯鍋來了，招呼我們多吃菜，突然嘆了一聲，感慨起彭煊來。我們自然也不好受，本來可以四人圍坐一起說說笑笑的，現在桌子空了一邊，好像房子少了面牆，讓凜冽的風可勁地吹進來。

&ldo;真是個乖孩子，懂禮貌，長得也文文靜靜的，就是不愛說話，跟有什麼心事兒似的，可惜了，這麼年輕，還沒娶媳婦呢，我姑娘雖然長得醜，但人活潑，配他正好。&rdo;房東在那裡嗟嘆不已。

我本來心裡也是哀怨，聽到後半句，不由想到，彭煊看上的是瑛瑛，除去巫山不是雲，怕是其他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黎璃更不厚道，乾脆&ldo;噗嗤&rdo;一聲笑出了聲，但是眼睛裡還噙著淚，一副滑稽的樣子。

房東也不理會，凸自嘆道：&ldo;學習也是個好苗子，教授捧得跟文曲星下凡似的，以後是要有一番事業的，可惜可惜。&rdo;

黎璃扒了口飯，嚥到肚裡去，隨口問道：&ldo;你和阿姨常常說起彭煊啊。&rdo;

我正在想彭煊的事，被她一問，遲疑了一下：&ldo;啊?你在問我?&rdo;

黎璃不滿地看了我一眼道：&ldo;不問你問誰?&rdo;

房東擺擺手道：&ldo;小謝忙得天天見不到人，是他教授跟我說的。&rdo;

黎璃和我猛地抬起頭，一口同聲道：&ldo;什麼!教授?&rdo;

房東不解道：&ldo;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們今天儘是一驚一乍的。&rdo;

黎璃忙道：&ldo;你見過他的教授?&rdo;

&ldo;是啊，教授來看學生有什麼奇怪的，一看就是做學問的，很有涵養的，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