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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著急，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地鐵一停，她立刻下車在另一邊原路坐回去。

回程的車人要少了許多，她站在門口，外面是漆黑的隧道，一直蔓延。好象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之後，地鐵才重新見到外面的光亮。車廂裡的喇叭報著站名，然後緩緩的停下來。

她透過窗戶的玻璃，遠遠的看見蘇念衾立在那裡。

就是他們錯開的那個地方，一動不動。

他個子很挺拔，人很清俊，所以好象並需要特別醒目的標誌就能一眼找到他。

桑無焉奔去，一把撲過去，環抱住他的腰。

他輕鬆的說：&ldo;這麼快！&rdo;好象還等的意尤未機盡一樣。

&ldo;我都嚇死了。&rdo;

蘇念衾摸了摸她的頭髮，&ldo;有什麼可擔心的。在哪兒走失的，我一定會在哪兒一直等到你回來。&rdo;

她剛一到，程茵就說：&ldo;你媽又來電話了，叫你必須回。&rdo;

&ldo;哦。&rdo;桑無焉頓時象洩了氣的皮球，神色立刻黯然。

&ldo;你應該好好跟你媽媽他們說，畢竟也是為你好。&rdo;

&ldo;可是他們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將來。我要幹什麼，要不要繼續念書，都是我應該由我自己來選擇。&rdo;

正說話，電話又響了。程茵做了一個&ldo;肯定是找你&rdo;的眼神。

果然是桑媽媽。

&ldo;媽，我真的要留下，來不會回去，我在這裡呆了四年了我喜歡這兒。&rdo;

&ldo;爸爸媽媽會害你嗎？還不是為你好，你看你把你爸氣成什麼樣了。學院裡多少人想擠進來讀書都不行，專門給你的名額你還不要，才在外面呆四年心就野了，當時就不該讓你跑到外地去。&rdo;桑媽媽一口的方言，語速極快地數落著桑無焉，苦口婆心。

&ldo;我不。&rdo;

&ldo;無焉，&rdo;桑媽媽頓了頓，&ldo;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媽媽。&rdo;她難得見到女兒這麼不聽話。

&ldo;媽……我……&rdo;她想了想，終於還是說了，&ldo;我有男朋友了。&rdo;

&ldo;男朋友？什麼時候認識的？多大年紀了？家是哪兒？一個學校的？怎麼不一起回來讓媽媽看看？&rdo;

總是要面對的，桑無焉只能鼓起勇氣完整匯報，當說到蘇念衾的眼睛視障的時候，桑媽媽突然在另一頭沉默了。許久之後留下一句&ldo;我明天坐飛機過去&rdo;，便掛了電話。

來的不是暴風而是清風細雨梨花針。

依照母親的個性，她以為會一來就親自罵她個狗血淋頭，但是桑媽媽沒有。從機場到家，計程車上桑媽媽一直對蘇念衾的事情半字不提。

路上恰好接到蘇念衾的電話。

&ldo;吃飯沒？&rdo;

&ldo;還沒。&rdo;桑無焉每說一個字就戰戰兢兢，怕母親發現端倪。

&ldo;無焉，你好象很緊張。&rdo;蘇念衾格外敏感。

&ldo;沒，我一會打給你。&rdo;她迅速結束通話電話，然後給餘小璐發了給簡訊，請她讓蘇念衾做好準備，或許會帶一個人去見他。

剛一到家，桑媽媽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替桑無焉收拾行李。

&ldo;明天就跟我回去。&rdo;

&ldo;媽‐‐&rdo;

&ldo;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