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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試一試能用嗎，&rdo; 梁千里將琴弓遞給他，又問：&ldo;小提琴難嗎？&rdo;

&ldo;不難，&rdo; 蕭厲低頭調琴的音準，給他想出個淺顯易懂的比方，&ldo;大概就是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感覺。&rdo;

梁千里想像著，雙手模擬了一下。

&ldo;……&rdo;，不難？

行吧！

教小提琴的老師是從中央美院直聘的，比別的班都嚴厲，催促道：&ldo;蕭厲！你好了嗎？今天你和蒙夏若搭弦。&rdo;

蕭厲沉著地應了一聲，囑咐梁千里：&ldo;我今天就練兩首曲子，水在那邊，餓了先吃點零食。&rdo;

梁千里靜靜地睜著黑溜溜的眼黏在他身上，蕭厲腳步一頓：&ldo;有事叫我你就揮揮手。&rdo;

梁千里笑：&ldo;你怎麼這麼囉嗦。&rdo;

蕭厲淡淡看他一眼，面不改色，嚴肅道：&ldo;我答應了爺爺照顧你。&rdo;

&ldo;……&rdo; 怎麼就成你爺爺了？

蒙夏若在老師身邊喊：&ldo;蕭厲！快點！首席次席都到了。&rdo;

蕭厲拿起琴走過去。

年輕的女老師眉蹙起來：&ldo;怎麼磨磨蹭蹭的？那個學生是哪個班的？&rdo;

蕭厲看了眼腕上的兒童手錶，他也沒遲到，不卑不亢道：&ldo;是我朋友。&rdo;

老師有些不滿：&ldo;以後不要隨便帶不是本班的人進教室。&rdo;

蕭厲平靜地看了一眼她那張白粉撲得過多的瓜子臉，輕蔑地嗤笑一聲。

&ldo;開始吧！&rdo; 老師轉回身執起指揮棒，沒有看到。

這是梁千里第一次看蕭厲拉琴，他雖然不懂音樂，但不妨礙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和他的心靈感受震撼。

蕭厲年紀小，氣勢鋒芒卻很盛，脊背撐得直，拉弓、運弦、揉弦…… 每一個動作規範精準。

傍晚夕陽，碎金流光順著弓弦躍動、流淌，他手裡的那把弓，帶了法力，指向飄窗陽臺上顧影自憐的水仙，指向池塘邊叢生的幽草，指向樹梢上驚起的喜鵲，指向春夏交映的盎然萬物，指向梁千里懵懂生波的心池。

直到俞思雲來找人，梁千里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梁千里目光戀戀不捨得追隨那道專注認真的身影，想了想從書包裡掏出一張宣紙，撕了一個角出來，給蕭厲留了個字條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琴室。

蕭厲兩首曲子練完，又心不在焉地聽了老師的點評後，才發現梁千里已經走了。

皎潔月光落到木地板上，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個師姐將一隻用宣紙折成的千紙鶴塞到他手上：&ldo;你友仔給你的。&rdo;

又笑嘻嘻問道：&ldo;他好乖噢，什麼時候再帶他過來？剛剛給他糖吃他都沒要。&rdo;

梁千里可愛嘛，白淨文氣，發梢有點自然捲，剛才幾個嘰嘰喳喳的初中女生過去逗他，又是捏臉又是揉腦袋，小孩兒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蝦子。

蕭厲表情柔和了一些：&ldo;下次就帶過來。&rdo;

等人走了，他才小心翼翼將千紙鶴按照摺疊的紋路拆開，看了幾遍那一小行字，愣在原地。

蒙夏若收拾好書包走過來搖他手臂：&ldo;你發什麼呆啊？走吧，我爸說讓我今天坐你們家的車。&rdo;

&ldo;嗯。&rdo; 蕭厲將紙條收進口袋，走出了少年宮好遠還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