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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研華進了內室，然後將旁的宮女統統遣了出去。她沒有坐下，直愣愣的站著注視著跪在地上的紅菱。

紅菱此時也是漸漸緩和下了情緒，她跪在地上重重的扣頭，然後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ldo;太后娘娘，今日多謝太后娘娘救命之恩，以後奴婢這條命就是您的了。&rdo;

顧研華心中有所觸動，但她只是久久看著紅菱，未曾開口。紅菱亦是跪在地上垂著頭，沉默著。

終於還是顧研華打破了這份沉默，&ldo;我今日救下你，也並非為了你的什麼回報，只是心有不忍罷了。&rdo;

她說著向前走了兩步坐在軟塌上，繼續道：&ldo;我知你是聽從雨落命令的，但你在宮中已是呆了這麼好些年，今日之事究竟會是一出苦肉計還是會真的將你杖斃，我不說你心中應該清楚。所以便看你的選擇了，我不勉強。&rdo;

顧研華在紅菱面前依舊沒有用&ldo;哀家&rdo;的自稱，她希望能透過這件事逼紅菱做出選擇。紅菱垂著頭，眼中閃過掙扎之色。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紅菱如何看不清顧研華的性格，善良率真，對她們這些下人客客氣氣的，對她更是幾乎要姐妹相稱了。

顧研華就好像這冷冰冰的深宮之中的一股清流，可是，這深宮之中最容不下的便是清澈。在這裡，善良就是愚蠢和可欺。紅菱之前伺候過的不是沒有像顧研華這般不解人心險惡一心向善的姑娘，可是她們的結局……

紅菱想到這裡，心中亦是深深嘆了口氣。

她會如何選擇，她該如何選擇。她心裡如何不清楚，今日若非顧研華，雨落既然下了領，那麼她是一定回被杖斃的。

她所謀的的聽從雨落的命令陷害或者說試探古言哈，是顧研華的不忍救了她的命。

可是……她終究還是猶豫不決。

她的猶豫，顧研華如何看不到。顧研華等著，卻是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她嘆口氣，果然如此。在南國，如今王太后權勢滔天，王家更是入侵著南國的各個角落，而她顧研華除了一腔孤勇便什麼也不剩了。

有恩又如何，有仇又如何，在現實的無奈面前，那些都變得淡了許多。

&ldo;你若不願，我不為難你。若願跟隨我，我只能說有我一口飯便不會餓到你們;若是不願，那便自己領了罰離開吧。&rdo;顧研華再次嘆息一聲，起身向著床榻處走去。

&ldo;娘娘……&rdo;紅菱在顧研華離去的身影背後重重的磕了一下，眼淚又是順著臉頰兩側滑落而下。

突然間她像是終於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開口喚道：&ldo;娘娘，奴婢……&rdo;

紅菱還未說完便被顧研華打斷了，&ldo;不必急著開口應承什麼，自會看到行動。&rdo;紅菱聽了她的話也只能將先前一時衝動便要開口的陳詞嚥了回去。

&ldo;紅菱，你起來，我問你個問題。&rdo;顧研華看到紅菱的反應語氣也是柔和了幾分。

&ldo;是，娘娘。&rdo;紅菱掙扎著站起身，先前的生死一線，她現在腿還有些發軟。

&ldo;他們吩咐你行事，現今卻又隨口便對你打打殺殺，當真不怕寒了你的心。&rdo;顧研華坐在床榻一邊的矮凳上，一板一眼的問道。說是挑撥離間也好，此時的她確實是在真心發問。

紅菱卻是苦笑的道：&ldo;娘娘您是太心善，在那些大人物眼裡面，像奴婢這樣的賤命，哪裡用的著那般費心費力的考慮。左右再恨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來，用著順手便用，不好用變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