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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司擎摟著雲畫站在不遠處，留給顧淮一一點單獨的空間。

但顧淮一也不能進病房，只能在外面看董裡裡。

&ldo;啪！&rdo;

顧淮一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下手之狠，讓人不寒而慄。

一巴掌下去，他嘴巴都出血了。

雲畫抿唇。

薄司擎說，&ldo;讓他發洩一下吧，這樣或許能夠減輕一分痛苦。&rdo;

可是，怎麼可能呢？

除非董裡裡能夠好起來，否則，他只會更加痛苦，他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之中。

……

&ldo;病人的情況還在持續惡化之中。&rdo;

醫生的表情很嚴肅。

雲畫心驚肉跳，&ldo;醫生，還有沒有什麼辦法，一定要想想辦法，她女兒才幾歲，她如果出事了，她一個家都完了！&rdo;

&ldo;我們已經在盡力，其實，除了醫學上的手段之外，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也很重要。&rdo;醫生說，&ldo;我們作為醫生，很多時候不相信奇蹟，但是有些時候，又確實有奇蹟。我們失望過太多，但也見過太多奇蹟。人體，是最玄妙的，人的意志力，也是最捉摸不透的，無論如何，你們可以試試，可以試著喚起病人的求生欲，共同對抗！&rdo;

雲畫重重地點頭。

醫生說的很有道理。

醫學本身就有些矛盾，比如她當初的心臟停跳已經那麼久了，按理說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可她還是活過來了，並且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甚至她的重生，不就是最大的奇蹟嗎？

為什麼在董裡裡的身上不會有奇蹟發生？

董裡裡的求生欲會比她更差嗎？

不信。

雲畫讓醫護人員幫她消毒，幫她換無菌服，進去病房。

&ldo;你不能待太久。&rdo;薄司擎說，&ldo;無菌服比較閉氣，我怕你受不了。&rdo;

&ldo;我只想試試。如果真的特別難受，我會出來的，放心。&rdo;

雲畫踮起腳尖親了親薄司擎，以示安慰。

薄司擎嘆氣，&ldo;畫畫，我不能沒有你，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rdo;

&ldo;傻，我只是去跟她說幾句話，不會有事的。&rdo;雲畫笑。

&ldo;好。&rdo;

薄司擎說，&ldo;我就站在門口看著你，等你出來。&rdo;

&ldo;嗯。&rdo;

雲畫換好衣服進去。

病房外面，薄司擎也在跟顧淮一說話：&ldo;你別放棄那麼早，現在董裡裡還沒出事，就算董裡裡真的出事，你還能隨她而去嗎？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女兒。如果你們兩個都走了，諾諾怎麼辦？別指望額給你照顧女兒，畫畫身體不太好，我照顧她就已經要付出全部心力了，我沒有一丁點兒心力可以分給你女兒。&rdo;

顧淮一的頭抵著牆壁，當初去臥底的時候遭受過多少，他都沒哭，但是這會兒，他哭得根本無法控制。

雲畫進了病房。

她握住董裡裡的手，在董裡裡耳邊輕聲說話。

&ldo;裡裡，你能聽清楚我說話嗎？&rdo;

&ldo;裡裡，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累，身體也很不舒服的對嗎？我知道，但你需要堅強一點，再堅強一點。&rdo;

&ldo;裡裡，如果你就這麼睡過去的話，你讓顧淮一和諾諾怎麼辦？顧淮一要一輩子背負害死你的愧疚，而諾諾呢，諾諾要怎麼面